“我的意思,是水凉了,洗着不好。”
谢聿铎一笑。
“正巧,今儿喝了酒,我正想洗个冷水澡,多谢你贴心。”
见他果真去了,沈绮忙脱了鞋,把身子藏在大红锦被里,心中却七上八下。
一想到那么精壮高大的汉子,正在用沾过自己身子的水,洗他自己的身子,便觉得身上莫名酸麻。
真是奇怪。
谢聿铎洗得很快,又穿着贴身的睡衣,回了卧房。
婚房内,他的新娘子整个人都躲在簇新的红锦被窝里,侧身向里,只露出满头锦缎般的头。
估计是害羞,也难免有害怕。
谢聿铎心中这样忖度,随即扔了棉巾,掀起被子上了床,先不急着逗弄她,反而斜靠在枕头上,斯斯文文地和她说话。
“我听你大哥说,你叫沈绮?”
“嗯。”
没回头,声音也怯生生的,不如刚才并肩说话时自然。
还好,声音虽然小,倒还敢回话。
“小名儿叫月儿?”
“对,因为我是八月十五生的……月亮圆,就叫月儿。”
“哦,那昨日是你的生辰,我在送来的八字单子上看到了。”
“你的生辰是……四月十二,我也记得。”
谢聿铎听她记得自己的生辰,心中欢喜,侧着身,俯视着她的背影。
他很有耐心。
“那你也肯定知道,我的名字是谢聿铎。”
沈绮从被窝里露出半张小脸来。
“我知道。”
“聿怀的聿,金铎的铎,把手拿来,我跟你说怎么写。”
沈绮果真被他哄着转过身来,伸出纤手,让他在自己手心里,慢慢写上这两个字。
写完,沈绮记在心里,没有转回去,反而拿起了他的手,一笔一画写上自己的名字。
“沈绮,绮罗的绮。”
新娘子细长的手指,缓缓地划过他的手心,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更多的却是难耐的痒意。
她趴在被窝里,柔顺头散落在肩膀上,一笔一划认真写字。
谢聿铎却没看自己的手心,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终于,字写完了,但谢聿铎并没有松开手,反而顺势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中。
她的手纤细柔嫩,比自己的手小得多,让他忍不住想要用力握紧。
这次没忍住。
沈绮微微挣了一下,没有抽走,也就随他去了。
心跳快得像是小鼓。
她努力在脑海中一幅幅回忆那本小册子的内容。
该死,昨晚上看到半夜,这会儿怎么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