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慈哥哥,”云挽深吸一口气,终是开口,“我们将结契宴取消吧。”
燕少慈起初未能反应过来,但随后,他脸上的?笑?就慢慢僵住了。
“你是在开玩笑?对吗?”
“不是,”云挽摇头,“我是认真的?。”
她知道这么说会让燕少慈伤心?,她其实不想伤害他,但她对他的?确没有男女之爱,她不可能委屈自己,她也没办法委屈自己。
如今若真稀里糊涂地与他成?婚了,日后她总会后悔的?,到?时?对燕少慈,对她的?伤害只会更?大。
“少慈哥哥,我们自幼相伴,我一直将你当作最好的?朋友,所以你最初说想与我结为道侣时?,我并未反对,我那时?想着,既能长长久久地做朋友,便也可以长长久久地做夫妻,区别应当不大……”
“但是……”云挽垂下视线,“对不起,但是我对你,真的?没有那种?感情,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一时?冲动,让我们两?个都?陷入痛苦。”
燕少慈抿着唇,他眼底是止不住的?落寞。
“是因为厄骨吗?”
云挽摇头,认真道:“即使没有男女之情,我亦不会因厄骨疏离于你。”
他便又咬牙问道:“我真的?完全没有挽回的?机会吗?”
“我与少慈哥哥相识多年?,若我会对你动心?,也不会等到?今日。”
她想了想,又道:“谢姨和扶叔那边,我会亲自去说,此事本就责任在我,我会同?他们解释清楚的?。”
燕少慈的?神?情很难过,明明还有三日,他便能和他心?爱的?姑娘成?为夫妻了。
他朝思暮想之人,马上就能彻底属于他了。
他几?乎每日都?沉浸在这份幸福于满足之中,他又怎能想到?,云挽会在今日与他说这些话。
像是一招将他打入地狱,又仿佛是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云挽,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他终是忍不住攥住了她的?袖子,对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哀求着她,“我们现在还年?轻,我可以等你。”
他喜欢了她那么多年?,从第一眼见到?她起,就是止不住的?心?动,他怎么能轻易放手。
“抱歉,”云挽将袖袍从他掌心?抽出,坚定地摇头,“我不想耽误你。”
“我不觉得这是耽误!”少年?有些激动。
可任他如何挽留,面前?之人都?不愿再给他机会。
她最终离开了,走得很是坚决。
燕少慈独自站在山中湖的?岸边,望着水中央的?姻缘树,却只觉心?如刀绞。
……
终于与燕少慈说清,云挽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她现在要去将这些告诉谢姨和扶叔,让他们不必再忙活了。
只是在那之前?,云挽心?底又出现了一种?迫不及待的?情绪,她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做出的?决定,第一个告诉沈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