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海光来。
此时的对方眼角微微抽动着,在其他队友加油鼓劲的时候,他独自一人站在球网边缘、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神崎澈也,眼底除了挑战之外,还带着些许复杂。
他刚刚听到了木兔扣球前神崎澈也对他说的那句话。
想到杂志上关于神崎澈也的描述,此时的星海光来表情复杂,颜色变幻的十分迅速,看的神崎不由得挑了挑眉,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然后得到星海轻哼一声移开视线的回忆。
“?”不明所以的神崎迷茫的看着不知为何忽然生气了的星海。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只是因为在国青集训的时候没有对每个球员复刻和剖析、让直到现在上了赛场的星海才真正体会到这一点而感到不爽。
此时的神崎没有去考虑星海光来的心情,他只是瞥了一眼旁边的记分牌,在观众被木兔的心情感染的背景音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手腕。
枭谷拿下了第一分,只不过……
他看着对面重新打起精神来的鸥台众人,目光在掠过对面的二传诹访是顿了顿,随后淡定的直接看向其他人。
——才刚刚开始呢。
在看向对面那个刚刚提醒鸥台众人不要忘了小心我的那个“罪魁祸首”,神崎抬了抬下巴,即使因为身高在仰视、依旧一如既往的会给所有人带来一种莫名居高临下的感受。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昼神后就毫不留恋的移开了目光,并没有注意到被自己幽幽的盯着的昼神额头上流下的冷汗。
作为第一个直接指出“比下方的鹰群更危险的是最上方盘旋的秃鹫”的人,此时的昼神意识到,自己提醒的代价,就是自己同样被注视到了。
被那个被看见、就永远无法泰然处之的猎手注视着。
让我扣球
正如神崎所言,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枭谷的表现不但没有让他的支持者们失望,反倒配合愈发娴熟。
甚至在面对着鸥台搭建起的拦网高墙和扣杀时,表现的颇为游刃有余。
……就像是、事先已经知道了一般。
“啪!”
再一次靠着高平行线扣球在角度上躲过了鸥台的拦网,木兔在身后的欢呼喝彩中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而在他的身后,站在鸥台那一侧的昼神眉心微跳,他看着已经用这种方法在鸥台手中夺下了数分的木兔,忽然若有所思。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那边从刚刚到现在,好像一直都表现的“默默无闻”的神崎澈也。
至少直到现在为止,神崎澈也都没有展现过他那高超的超高扣球能力、甚至连著名的拦网都没有出现,只是一直低调的站在一旁观察着。
可即便如此,枭谷的分数却水涨船高,以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渐渐将鸥台的生存空间逼得越来越小。
在这一刻,昼神忽然理解了,为什么之前在落败于枭谷的几个队伍的口中,他们即使并没有被神崎澈也正面击溃,依旧在赛后采访中懊恼的表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局势就已经在神崎澈也选手的手中掌握着了。】
表情复杂的昼神苦笑一声,虽然他一开始就提醒过大家要多加小心,但没想到还是提醒少了。
就连他自己,也直到这种渐渐危急的时刻,才意识到他们的处境。
想到刚刚比赛前他们对于鸥台会“拼尽全力抵抗神崎澈也”的自信感到有些无奈,毕竟……
“——澈也根本没有正面和鸥台的人对抗。”
坐在观众席上的研磨听到自己身边的日向等人的阵阵惊呼声,对于日向困惑不解的疑问,淡定的回答道。
旁边刚刚被木兔的又一次得分惊到的日向一呆,茫然地转过头来,在冥思苦想之后,摸到了些许门道,但是还是无法准确领悟:
“……不明白。”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在身边影山无语的视线下乖乖的看着安静坐在自己身边的研磨。
研磨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转换了一种说话的方式——在面对日向的时候,所有的谜语人都会老实:
“好比如现在是赛场,枭谷的其他人是士兵,那么澈也就是躲在后面不露面的指挥官。”
研磨通俗易懂的说法让不只是日向、就连他们音驹队伍里的列夫也在夜久无语的注视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可这一次,上一秒还嫌弃的看着日向的影山却是微微一顿,犹豫之后,还是低声道:“但…神崎的位置是副攻——”
“与位置无关。”
这次回答影山的人是黑尾,他笑眯眯的侧头看向他,夜久合理怀疑,如果不是距离不够,他绝对要搭上人家的肩膀:
“神崎这样的家伙,就算他站在教练的位置、甚至也可以说经理的位置上,都能发挥出他的作用来。”
黑尾在影山瞳仁微缩的惊愕注视下,笑眯眯的眺望着此时的赛场。
他的视线追随者那抹好似游离于众人之外、但是实际上一直都在静静的观察着整个赛局的阴沉身影,看着后者灵活的躲避排球直奔自己的攻击、巧妙的做到让自己身后的自由人小见春树接球的动作,扬了扬唇角:
“神崎的能耐……”
“可不只是在球场上能体现出来而已。”
此时的神崎再一次躲过鸥台直奔自己而来的进攻,对方试图让自己接球进而无法继续进攻或者防守的计划是妥妥的阳谋。
只不过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在自己拥有这样的一众队友的前提下,神崎都有自信让他们化作泡影。
他身后的小见春树在又一次于神崎的身后完成了一次接球之后,他畅快的大笑声传进对面的鸥台众人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