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卫承担心看一眼,转身回屋。
展珣上前一拍瓮得强厚实的背:“只许难过今天一晚,以后的日子还要照常过。”
说完,他准备回屋。下一刻,他听见身旁的壮汉低声啜泣。
展珣不忍走,默默别开头站在原地陪伴。
瓮得强哭得满脸泪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一屁股坐下,犹如孩童般嚎啕。
发泄过后,悲伤会减少吧。
起码心不会那么痛。
次日一大早。
卫承陪同瓮得强去往画脂哥嫂家中,想打听安葬地去上坟。
昨晚哭了一场,壮实的汉子一双眼肿着。他手提篮子,里面装着香烛纸钱。
瓮得强期盼见面,又害怕见面。
真看到坟墓,就必须接受心上人逝去的事实。
和离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大清早的,哥嫂已经起床干活。
做饭的做饭,挑水的挑水,孩子们跑来跑去玩耍。
卫承敲响院门。
将水倒入水缸,哥哥前去应门:“你们找谁?”
卫承客气说话:“你是画脂的哥哥吧?我们是她的朋友,想来拜祭一下。”
闻言,哥哥变了脸:“去去去,找死人去乱葬岗。咱们可没闲钱给她立坟刻碑。”
“你。她好歹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她。”瓮得强气得青筋暴起。
哥哥摊手:“我有什么办法。一大家子要养,只能给她草席一卷丢到乱葬岗。”
瓮得强愤怒不已:“她是你的妹妹呀。再怎么样你也不该把她丢去乱葬岗。”
嫂子听见动静,过来泼辣叉着腰:“你们又是哪位?有什么资格管我们?”
瓮得强愤愤一拳捶在门上。
哥嫂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打人吗?”
卫承伸出手阻拦:“算了。我们走吧。早些赶去乱葬岗,让她入土为安。”
瓮得强气鼓鼓转身。
卫承瞥哥嫂一眼,带着老二出城前往乱葬岗。
他们找到被草席裹着的白骨,那套熟悉的衣裙破败不堪。
瓮得强边哭边挖坟,最后用木板做了个墓碑。
卫承点上香烛,慢慢烧纸钱。
瓮得强用手背擦掉泪,眯着红肿的眼一起烧纸。
烟火缭绕,飘向远方。
两人拜祭完,马不停蹄赶回城。
半夜。
上官府的后门被敲响。
值守的门房打开门:“谁啊?”
一妇人脸上青肿:“麻烦通报下赵嬷嬷,我是她的女儿。”
门房仔细一看,还真是。
他立刻让人进来:“出了什么事?怎这个时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