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要吃鸡汁包子吗
姜雨棠试图说服沈如诲把这胎记画得小一些，被他以“画得太少没用”拒绝。
姜雨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太愿意。
这也太丑了，连看都看不过去，就算是为了避免麻烦也不用做到这个份儿上吧。
但沈如诲又很坚持，她一时也有些为难。
紫鸢这时端了茶水进来，直接愣住，手里的茶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沈如诲满意点头：“看来是真可以了。”
紫鸢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夫人，这是什么闺房情趣吗？”
姜雨棠：“……”
这样子不止吓到紫鸢，宋闻长青都被惊到，看向姜雨棠的目光里充满了“发生了什么”的问号，等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那目光又变成了同情和怜悯。
唯有仇广，始终冷面，没有一丝表情。
不愧是暗卫。
姜雨棠在心里没忍住夸赞。
一行人租了条中等的船只，沿运河一路南下去往杭州。
此时未到寒冬，运河上还能行船，若是十二月恐怕就得走沈路，时间太久。
好在船上这几日，她能暂时逃脱那个可怕的装扮。
再度跟沈如诲乘同一条船，又是同一条河，姜雨棠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她同沈如诲站在船头，看着两岸萧瑟的风景，一时都没说话。
北风凌冽，沈如诲将她搂在怀里：“不冷吗？”
她手里抱着汤婆子：“挺冷的，但是我还想看一会儿。”
沈如诲掀开披风，将她整个人罩住搂进怀里。
姜雨棠仰头看他：“我第一次看你的时候你才十六岁？那时候你……”
她一顿。
“我什么？”
“一身黑衣，戾气很重，不像现在这么清冷矜贵。”姜雨棠微笑说。
“是么？”沈如诲淡声。
他声音不轻不重的，让姜雨棠忽然想起在那个村庄的晚上，他身上那份戾气还是在的，只是被他藏了起来，只有她能看见。
她不觉一笑，轻晃他胳膊：“你还没说你第一次在船上见我是什么感觉。”
沈如诲眉梢一挑：“谁说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船上？”
“不是吗？”姜雨棠顿住，“那是……在姜府？不应该啊，我在姜府明明只见过舅父。”
沈如诲淡声：“你的确没看见我。”
她在后院，不能见外男。
那日他去给沈佑禀报事情，站在外院等人，听见在她二门里头瓮声瓮气地吩咐：“从京城来的都是贵客，你们务必要招待好。”
他当时对她是极为不屑的，分明没了父母，竟连伤心都没有，却有空做这些表面功夫。
只是那声音不知为何叫他印象深刻，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后来一天晚上他巡夜时，听见了幽微的、强忍的哭泣声。
既然拿了银子自然要办好差事，怕她无父无母反而被下人欺负，他跳上墙头看去——
小姑娘手里拿了一盏琉璃灯，蹲在自己院子门口槐树下将头埋进腿间低低地哭泣。
原来不是不上心，只是被教得太好，不在人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