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原来是苦肉计
姜雨棠同沈如诲吵架将他赶出房的事当晚就传遍了沈府上下。
隔天早晨，紫鸢小心翼翼地服侍姜雨棠梳洗。
自己睡了一晚上，有点冷。
铜镜里，姜雨棠双臂抱着胳膊，一张白皙的小脸上有几分茫然。
昨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
很奇怪，梦里好似是继续上辈子的事。
她嫁给沈衍，一尸两命之后，沈如诲突然发难，找出沈衍买官、贿赂、逃兵等各项罪证，亲自将他问斩。
而柳嫣然也偷偷逃离沈府三房，卷走金银细软，留下半大的孩子。
尔后，沈如诲来到她的坟前看她，给她带了许多金陵的吃食：鸡汁包子、盐水乳鸽、鸡丝细面、炖生敲，还敬了她酒，烧了纸钱。
他神色冷沉而郁郁，摸着她的墓碑问：“你会同意的吧？他待你那样不好。”
同意他杀了沈衍？当然同意。
她在梦里点头，转瞬就看到他竟是将她的牌位娶了回来！
不顾阖府上下的反对，迎娶牌位为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然而他却很认真将她的牌位擦得干干净净，放在卧室里，每日与她同吃同住，丝毫不顾及旁人异样的目光。
这一刻她也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她同不同意嫁给她。
梦里的她也大为震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
然后，她便听到沈如诲对着她的牌位问：“若是我说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你了，你会不会嫁我？这样你就不会死了……”
梦里沈如诲转而两鬓斑白，行动颤颤巍巍，俨然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一生未娶她人，为他自己雕刻了一个排位，跟她的并排放在一起，然后在某个夜里溘然长逝，临死时，手里还握着那枚她送给他的玉扳指。
姜雨棠被这画面刺痛，瞬间惊醒。
直到穿戴好，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有种时空忽然错乱的荒谬感，好似上辈子沈如诲就是这样似的。
平静片刻，忽然想到一件事——梦里的沈如诲也说见她第一面就喜欢她了，而前不久，沈如诲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昨日他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响起：“难道你就没想过旁的可能？”
她的心一紧，想到他昨日的举止，忽然意识到有没有可能，他是真的喜欢她。
她昨日以为被冤枉，羞愤之下竟忘了一件事——沈如诲一直不近女色，就算他觉得她水性杨花，为什么要亲她呢？
而且，他也的确一直戴着她送他的那枚玉扳指。
昨日他亲她时，他的玉扳指还碰到了她的脸颊。
但如果他是真的喜欢她，所有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她心底对自己这番猜测不是很自信，但是她的梦……已经应验许多次了。
所以他昨日那么生气，其实是吃醋了……？
一旦起了这个念头，姜雨棠便开始寻找先前的一些蛛丝马迹。
他分明从不管沈府的闲事，却替他退了跟沈衍的亲事。
宁海路去求赐婚，他即便要帮她，也大可以让她按照老太太的意思嫁去齐家，没必要他亲自娶她。
他说是因为被长辈们催得厌烦，需要一个妻子，她当时并未深想，现在想想，以他的地位，整个沈家谁敢催他？
想通之后，姜雨棠忽然忍不住弯起嘴角，笑出声来。
紫鸢奇怪地看着她——她家夫人是傻了吗？怎么还笑得出来，不是应该难过吗？
完全没什么好难过的，因为沈如诲说过后天要带她出去。
所以他昨夜如她所愿离开，应该也只是给两人一些时间和缓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