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很坏
周衍手头还有活没做完，他看许棠还在，眼神淡的不行，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没说，沉默了半晌，进了隔壁的木工间，他去忙了。
许棠跟了进去，进屋闻到一股木头的味道，她看到周衍在工作，锯木头的手臂线条绷着，她很想摸一下，看是不是真的跟看起来那样硬。
夜深人静，窄小的小房间里只有男人锯木头的声音。
她四处看了下，找了个墙壁靠着，轻声叫他：“周衍。”
男人听到她声音顿了下，抬头看她，眼睛沉静，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他似乎能看出她的无聊。
许棠找话题：“周河是天生这样吗？”
她指的什么，周衍一下听懂。
他弯腰低头认真锯木头，没有回答。
“你说话呀。”许棠努嘴，“我跟你说话呢，理我一下。”
而他习惯了沉默，不想回答她那些问题。
他不肯说话，许棠总不能拿钳子撬开他的嘴，她有些挫败，叹了口气，被他冷落的一肚子委屈，还没有人能让她这么低声下气示好呢，就他周衍不识趣，不回应她。
甚至可以无视她直白的勾搭，诱惑。
许棠也不说话，盯着他看了十几分钟，舔了下嘴唇，他在干活，肯定很重要，她就算想勾他，吸引他注意力，也不想打扰他干活，就在边上变换姿势站着、坐着，等他忙完。
过了一会儿，周衍终于放下手里的活了，额头已经淌汗，衣襟湿了一圈，终于对她说：“这里热，你出去。”
许棠也热，说不出来是天气热还是其他原因，她刚想说话，忽然屋外响起奶奶的声音，在叫她。
两个人面对面好一会儿没开口说话。
周衍眼睛很黑很沉看着她，有些无奈，然后叹气，说：“你该回去了，你奶奶在找你。”
许棠笑的灿烂：“我不想回去。”
她明明在笑，可眼里涌起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敏锐捕捉到了。可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不该付诸不必要的关心让她误会。
所以他没说。
许棠朝他走近，奶奶声音隔着院子传过来，似乎知道她在哪里。
周衍在她靠近的同时往后退了几步，身上有木屑掉落，轻飘飘的，跟她身上的香水味一样轻飘飘传来，靠的越来越近，他能清晰闻到。
许棠看他对自己这么冷淡，眼神的光慢慢暗淡下来，仰着头问他：“我不想回去，周衍，我想和你说说话。”
男人意料之内的拒绝。
“这么晚，你留在我这不安全。”
他再怎么着都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而她看起来很小，像是学生。他不敢也不能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他得克制再克制。
可许棠却跟飞蛾扑火一样，就是纠缠他。
他说：“许棠，你是好女孩，我不是一个好人，别对我有想法。”
许棠觉得好笑，又笑不出来，硬生生憋在胸口里，她看着眼前不苟言笑的男人，语气偏执道：“你怎么觉得我是好女孩了，我不好，很坏，坏到晚上只能想你才能睡觉。”
不用她明说，他会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