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时不时会口吐狂言这件事，我早已习惯了。
不习惯又怎样，毕竟这个主治医生还算好用。
见我没反应，齐哲名言归正传。
“好了，我们开始今天的疏导吧。”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怀表，在我面前轻轻晃动。
每次看到这玩意儿时我都头疼，因为实在太厉害了。
只用表就能判定另外一个人的内心，这样的本领确实恐怖。
得亏世界上有心理医生这种职业，否则齐哲名很可能去做特务。
要是让他给我来上几下，估计许氏得完蛋。
我稀奇古怪想着，脑子开始逐渐放空。
这种感觉很舒服，像整个人都融入进自然，成为氧气的一份子。
我……还活着吗？
好像还活着，但死了也行。
“好了。”
齐哲名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瞬间回神。
脑子再次变得通畅，那种眉心紧压着的感觉消失殆尽。
“舒服了。”
我活动肩膀，出声喟叹。
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得亏这间心理工作室是会员制，一般没几个人来。
“你现在心理状态非常不好，不能再这么逼自己。”
“许总，人偶尔也是需要往前看的。”
“我们可以回头，但不能一直回头。”
齐哲名语气中带着浓浓担忧，神色凝重。
看来这次要比前几次更差，在我意料中。
“没办法，可能我属于那种看不开的人。”
我笑着打哈哈，齐哲名却摇了摇头。
“你并不是看不开，而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通常这种事我都会和患者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但没办法，你的铃铛已经毁了。”
齐哲名从不避讳在我面前提起吴黎，让我认识到她的死。
可能这也是心理治疗的一部分，我理解。
“所以就这样吧，得过且过。”
我耸了耸肩，语气无奈。
齐哲名看起来比我更无奈，他重重叹气，一副服了的表情。
“反正定期来我这里疏导，小心你真崩溃。”
我抬起手对他挥了挥，起身出门。
“放心，我懂的，也不会让自己成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