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姜攸攸心里难免有些泄气。
可她还是很认真的和唐主任解释道：“张主任说了，我目前的情况，只要更换一副最新的助听器，不会出现意外的。”
唐主任叹了一口气，“姜护士，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跟知宴的手术对吗？”
姜攸攸垂下睫毛，小声说道：“我和他配合得很好。”
“可是你也知道自己的不确定因素，我作为主任，需要对所有的病人负责，必须把手术风险降到最低。”
唐主任说的很对，姜攸攸也没有任何不满，实际上她自己也能猜到结果。
只不过想到周知宴那一句“我需要你”，所以才会想要再来争取一下。
姜攸攸低声和唐主任道了个歉，便转身出去办公室。
在要出门的时候，唐主任突然叫住她。
“姜护士，我可以问问你选择学习护理的原因是什么吗？”
姜攸攸一愣，似乎有些茫然。
她学习护理的原因，是因为周知宴学医，所以她也跟着学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聪明，所以紧紧跟着周知宴的步伐。
唐主任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可以想一下你当初学医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姜攸攸从唐主任办公室出来以后，心情莫名就沉重起来。
她学医究竟是为了什么——
脑袋里还在思索着这个问题，迎面却看见周知宴和李诚。
李诚之前因为上次投票的事情不太好意思和姜攸攸碰面，找了个理由就先走。
周知宴垂目看向她，“你刚刚去找唐主任了？”
“嗯。”姜攸攸如实回答：“我想问问他，我能不能上手术，之前你不是说想让我和你一起吗？”
周知宴顿了顿，才明白姜攸攸说的是什么。
上次因为遇到姜征，他临时找的一个理由。
实际上，姜攸攸根本没有机会再上手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没有人能承担得起这个风险。
姜攸攸垂下眼睑，嗓音很轻，带着一丝愧疚。
她说：“周知宴，我没法再上手术台，对不起，如果我的耳朵没有问题就好了。”
周知宴黑眸幽深，瞳孔之中倒映出来姜攸攸的影子。
她秀气的脸上带着明显的落寞，像是因为这个事情很自责。
姜攸攸本来就瘦，她和周知宴之间的距离有一米，走廊上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周知宴喉结动了动，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姜攸攸解释，他其实本来就没想过她能跟这台手术。
这台手术的重要性，一点也马虎不得。
就算主任同意，他也不会让姜攸攸这个风险因素上。
周知宴平时是一个对事不对人的典型，他有很严苛的行为标准。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肯定会直接告诉姜攸攸本来就不会与她有关。
可是现在，他却有些迟疑。
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不用在意，做好你平时的工作也是一样的。”
姜攸攸抬起眼睫，干净的眼神看着他：“周知宴，你会不会觉得我挺没用的？”
因为自己的耳朵问题，在工作中受挫，姜攸攸的心情必然会低落。
她轻轻叹了口气。
周知宴看着她的模样，眸光更加暗沉，他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突然听见付寒的声音：“周知宴，你可以过来帮我一下吗？”
他们回眸看去，见付寒手里抱着一叠文件，旁边还有病人正在询问她情况。
付寒今天早上也回了工作岗位，只是她确实不太方便，需要人帮忙。
周知宴皱了下眉心，他垂目看向姜攸攸，缓沉着嗓音说道：“想那么多没用，科室是你自己要回来的，就不要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