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又将想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周知宴对她向来没什么耐心，更遑论说关心一下她现在是怎样的尴尬处境，或者同她解释几句什么。
他只会觉得麻烦。
华韵山庄本来就是姜家自己的产业，这间包厢是专门留给姜家自己人吃饭用的。
从前姜樱在的时候，姜家也只有四个人，后来姜樱没了，又加入一个周知宴。
姜少安不喜欢有空座，所以包厢里一直都是只会留四张椅子。
如今姜家父母，周知宴和付寒都已落座。
姜攸攸就只能傻站在那里。
没有姜父的发话，她也不敢离开。
富丽堂皇的环境下，她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然而却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窘迫，姜母满心满眼只有付寒。
她看着付寒，眼里全是怜惜和心疼：“小寒，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爸爸妈妈一直都在找你。”
付寒面色不改，对于姜母的关切，仍旧淡然：“我过得很好，我爸爸妈妈都很爱我。”
姜母一顿，眼眶霎时红了，但还是笑着说道：“这次多亏了知宴，如果不是知宴外出学习的时候，恰好碰到你，又把你带回来和我们做了亲子鉴定，我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母女团聚。”
周知宴表情不变：“确实很巧。”
沉默片刻后，他又补充道：“她们长得很像。”
这个她说的是谁，他们都清楚。
“可不就是巧吗？”姜母的又笑了笑：“不过阿姨还是很感谢你，你为了小寒的事，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几天，听说还和医院请假，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对你没有影响吧？”
姜攸攸抬起眼，听到周知宴轻描淡写的开口，“一个小的会议而已，没什么影响。”
脑袋里有些乱，姜攸攸的手指悄悄缩进了掌心。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周知宴说工作不重要。
周知宴向来最为严谨，尤其在工作上，比科室主任的要求都还要严格，私下里都有人说过他就像一台不知疲惫的工作机器。
进入医院这几年来，从未有过请假缺勤的时候。
不过——
周知宴外出的那十几天，原来不是去开会，而是为了带付寒回来。
原来在他眼里，也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