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件事他是不会知道的。
沈景钰托着腮，欣赏她这狼狈的一幕，眼中也充满了嘲讽。
“可惜，你的老相好齐王殿下，并没有来参加姚国公府的十岁宴。想必姜姑娘一定很失望吧？”
姜如妍忍着疼，从地面站了起来，拍去裙裾上沾到的草屑，“还好。”
“还要感谢沈小侯爷高抬贵手，免去了被别人误会的麻烦。”
听到她这句话，沈景钰瞳孔微缩。他轻抿了抿唇，很快又轻嗤，“你不会以为我是来关心你的吧？那你可真是想多了，我只是听说了姜姑娘遭夜府嬷嬷验身，故此专程来看看你奚落一番。”
沈景钰说的时候，目光紧紧地盯着姜如妍的脸。
曾经最亲密的小眷侣，如今物是人非，还要受到他这么恶毒的言语对待。
喜欢过他，那么那颗心应是会疼一疼的才对吧？
可惜，他盯了那张绝美的脸许久，依旧没有看到他想要的表情。
姜如妍像澹然的湖泊，立在那。
“那么小侯爷奚落完了吗？十岁宴想必快要开始了，小女该回去了。”
“站住。”
沈景钰身一动，便潇洒地落在了她的正对面，刚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负着身，缓缓上前，身上的琅玕玉石也伴随着他的脚步而轻轻敲击出好听的声音。
他越是上前，姜如妍便蹙眉后退一步。
不知不觉，她被他堵在了树下。
他虽小她一岁，但他却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此时他处于上风的姿态，至高无上地俯视她。
半月不见，许是年少心爱之人的背叛，少年的世界开始变了天，沈景钰似乎也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的青涩，眉宇间是她从未见过的乖戾，锋芒毕露，这样的变化……开始让姜如妍有些心惊。
这样充满戾气的小侯爷，还是在她前世嫁给慕容深的时候沈景钰才变了个人。
没有想到今生细微的差别，不过她是说了句齐王殿下，沈景钰竟成长得比前世还要的快。
沈景钰炽热的呼吸还喷洒在她的脸上。
姜如妍蹙眉，身体紧贴着树，“沈景钰，你想干什么。”
少年呵了一声。
“现在就不再虚伪生疏地叫‘小侯爷’了？”
沈景钰手指邪佞地挑起了她那微尖的精致下巴，声音带戏谑，“那怎么不像以前叫本世子阿钰了？”
阿钰，阿钰。
母亲在的时候，她就这么的叫他。
母亲去世后，他便很反感其他人再叫他的乳名，唯独姜如妍。
他喜欢她这么叫他。
只是可惜，他再也不能看见这张嫣红的含桃小嘴这么唤他了。
沈景钰目光带凉。
见他又对自己如此逾越，姜如妍眼中含了恼意，伸手又狠狠拂开了他的手。
“放肆！”
谁知这次抬头，她见到的却是沈景钰暗含深意的眼。
皇亲贵胄从小就被当成立嗣来培养，这样身世的人哪有一个会心思简单的？就算是再单纯善良的沈小侯爷，智府也与旁人不同。
更何况，他是她以前最了解她的人。
她日常举动再细微的变化，少年都能一眼察觉得出来，更遑论她这些时日天翻地覆的变化。
姜如妍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佯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