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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雨姐姐,麻烦您来一趟,就是这里的摊位又发生争执,搞都搞不定。”森绿罗裙的少女拉着蓝衣少女的手臂撒娇说。
甘雨有点呆呆的:“可看起来,他们已经睡着了。”
原来两个小摊皆是卖配饰小礼物的摊位,方才多人的时候还你争我抢,各自霸了各自的道,争执不休。过后倒是互相对起酒来,竟都喝得酩酊大醉,现在还直接睡下了。
“甘雨姐姐定是有神奇的功效,只要一到场,什么话都没说就解决了。相反我刚才在的时候,他们打得可凶了,拉都拉不住。”
少女调笑了一番,拖着甘雨说,“难得我们都闲下来,去放花灯吧!”
甘雨拗不过,跟着她到花灯摊去。
为操办海灯节的事务,甘雨累得够呛,她足足有十天没合过眼,甚至到站着都能睡着的那种程度。
可她身边的少女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白天在指挥舞台搭建的事宜,夜晚奔走于各个矛盾点,大半夜还活奔乱跳想去放花灯。
卖花灯的摊位快要收摊,为能赶上买到最后一个,少女奋力而跑,脚差一点踩空在阶梯上,所幸及时刹住,才稳住重心。
“流萤姑娘,你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这朵琉璃百合形状的花灯给你留着,别急。”花灯老板边叹气,边摇头。
按往年的惯例,限量的琉璃百合花灯得给这位流萤姑娘多留一个,今年的海灯节也不例外。
“这么晚了居然还给我留,我还以为没有了呢。”名叫流萤的少女明眸皓齿,笑若朝华。她捧着区别于荷花花灯的琉璃百合花灯,爱不释手。
流萤才成为璃月七星的秘书不到两年,甘雨算是她的半个师傅,但在她热情感染之下,向来怕羞胆怯的甘雨与她成为了闺中密友的那类。
“照我说你这心愿太难实现,年年都写一样的。”花灯老板早猜到,流萤拿许愿纸条写什么,又是玩笑似的调侃她两句。
流萤不屑一顾,自个儿写自个儿的,写完还大大方方地展现给花灯老板看,才塞入花灯芯中:“努力努力还是有可能的。”
于是她边塞边说:“帝君啊帝君,您子民的心愿是一个都瞧不见?今日的盛典我特地给您搭建戏台,请了名角唱戏,您老人家也不来看一下,真是枉费我一片真心。”
花灯老板无言以对,随即收摊走人。
当今恐怕只有流萤姑娘敢把「希望帝君能爱上我」这句话写在花灯纸条上。
姑娘家家的,也不怕害臊。
流萤点亮琉璃百合花灯,从港口的东岸放游,便一路缓慢看着那飘摇不定的花灯,直到与等候她的甘雨碰头。
“去捡花灯吗?”甘雨只是陪流萤来的,并无意参与那些活动。
“传统嘛,自然要捡,甘雨姐姐你不放灯,好歹也去捡一个,说不定能碰上有缘人。”流萤顺手牵着甘雨去西岸。
那里还有许多花灯没被人捡的,流萤拿起一个最亮的递给甘雨,而她自己则特地拿烛光已经暗淡下来的灯。
甘雨照着流萤的样子,试着拆开来看。
纸条里写了个“静”字,很是普通,大抵是哪个修行之人所愿罢。
而流萤拆的这个花灯,拿出来的纸条却写得密密麻麻的,字如蚂蚁那般,在夜里昏暗的光线下很难看得清。
唯一能看清楚的,是纸条开头那三个笔画简单的字:大石头。
流萤拿着纸条顿了顿,而又愣住了许久。
直到甘雨在叫她,便随之将纸条攥入手心,揉捏成团,手放在后背。
趁人不注意,流萤将那成团的纸条丢入水中,表情却依然笑着,又问甘雨道:“甘雨姐姐,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长像那个叫归终的魔神?”
这问题跳得好突然,一下把甘雨问住了。
甘雨垂头仔细想想,其实她对归终的记忆十分模糊,多数是从师父他们这些长辈那里听说的。
师父说,归终是个心气傲的人,但师父不得不承认,归终在机关造诣上总能略胜师父一筹。萍姥姥每每提及归终都会伤感,说至今都没找到,是她一生的遗憾。
帝君倒不会说这些,毕竟他平常也很少现身,只在璃月重大典仪或是重大事件发生时,才会到场。
但自从流萤来到璃月港之后,帝君现身的次数越来越多,于是甘雨就大概猜出,归终差不多长流萤那样。
“听留云借风真君而言,归终的发色和眉眼间与你有些相像,一言一行……也有点像。”
对外,甘雨只喊师父的名号,而不叫师父。她现担任璃月七星的总秘书,为避免他人说徇私舞弊,总要避讳。
说跟归终像,流萤倒乐此不疲。
她坐在岸边,脱下鞋子,露出脚踝上戴的银脚环,晃了晃,“这个呢?我从知情人那儿打听过,说归终会这么戴着,好不好看?”
这点甘雨并不知道,于是摇了摇头。她只知,打从一开始,流萤就尤其喜欢模仿归终。
流萤觉得无趣,把脚缩回去,穿上鞋,托着腮小嘴一撅:“唉,那只是有一点像而已,又不是一模一样,要是一模一样,那就好了。”
甘雨道:“不会一样的,这样你就不是流萤,而是归终了,况且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
流萤侧头看向甘雨:“我当然知道,可是只要像她,就能轻易得到帝君的欢心,那不好吗?”
“甘雨姐姐,你有所不知,每次进行重大集会或是典仪时,帝君恨不得把双目都挂我身上,比之别人,他还会主动跟我多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