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郦领着景绣和瑞安去换了一身舞衣,淡粉色的舞衣华美飘逸,将两位女子的身材勾勒的更加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景绣看着身上的衣服,苦恼地皱起了眉头。世人皆不知她的师傅还有个才华横溢的娘子,这些年要不是师娘悉心栽培她教她琴棋书画,她恐怕会是个文盲大夫,开方子都难!
可是,师娘却从未教过她跳舞弹琴和针线女红,因为师娘也不会。她也不在意,她对那些也不感兴,倒是师娘一直觉得遗憾,总觉得没能教授她那些很愧疚,怕她有朝一日因为不懂这些被人笑话。
她还总是笑话师娘杞人忧天,现在看来,师娘倒是深谋远虑。她毫无理由的相信,要是等会她跳不出来以景媛为的小姐们会如何讽刺她。幸亏那四公主还在禁足,还有叶倾也没来,要不然等着看她笑话的人简直一抓一大把。
瑞安在宫女的服侍下重挽了个飞天髻,画了个梅花妆。越显得光彩照人,美丽温柔。
她挥退宫女,走到景绣身边吞吞吐吐满脸惭愧地道:“扁鹊姑娘,我能不能请你一件事?”
扁鹊诧异地看着她:“郡主请说!”
“能不能把‘百花仙子’让给我,就当我欠姑娘一个人情,日后只要姑娘需要瑞安的地方,瑞安一定竭诚尽力,报答姑娘!”
扁鹊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对跳舞一窍不通,输给瑞安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原本她也不恐慌,因为清楚瑞安对司马濬的感情。
但现在听了她的话,景绣心里开始没了底,看她的样子好像十分在意最后的胜出。她到底是为了司马濬,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
见她说不说话,瑞安越紧张,目光恳切地看着她:“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为了……”
见她满脸羞红的样子,景绣就猜到了。她眼里闪过一丝促狭,“郡主,实不相瞒,扁鹊根本不会跳舞!”
瑞安震惊地看着景绣,如果在百花竞赛之前她听到这话一定不会吃惊。可现在在她心里已经把景绣看成了一个可敬的对手,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朋友。她作诗奕棋不在话下,作为女儿家,跳舞弹琴针线女红肯定是下了更多功夫的。
她竟不会?
景绣好笑地看着她震惊的表情,“郡主,我们快出去吧,不然大家该着急了!”
*
司马濬离开了御花园一小会儿,回来时手中竟拿了把剑。众人大惊失色,这宫中除了御林军和皇上特意恩准的人才能佩剑,其他人佩剑就等同弑君谋反。这濬王殿下……
皇后和贤妃等人也脸色凝重起来,心里直打鼓。
“那不是女子舞剑用的道具么?”忽然有一人指着司马濬手中的剑惊讶地说道。
经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擦了擦眼睛仔细看去,顿时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原来是用来跳舞的剑啊!
这剑乍一眼看着和真剑一模一样,足以以假乱真。但仔细一看就会现它很软,拿着手里不动剑身都在不停地晃动弯曲,想要拿这样的剑伤人几乎不可能!
恍然大悟之后众人又开始疑惑起来,这濬王殿下好好的拿来这样一把女子舞剑的道具要干嘛?
重回到皇子席的南宫珏也很不解,刚刚司马濬让人传话给他让他去司乐坊找来这样一把剑。他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他就是好奇他要这样一把剑做什么?
皇后等后妃也都松了口气,不是真剑就好!
司马濬全程面无表情,泰然自若的拿着剑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
“来了!”一年轻公子指着景绣和瑞安翩然而来的身姿兴奋道。
众人纷纷侧目看去,只见两道粉色身姿袅袅婷婷而来,仿若三月桃花般赏心悦目。
待走近后,更觉体态婀娜弱柳扶风。这些目光大多是落在瑞安身上的,只见她粉衣娇颜,臻娥眉肤若凝脂,整个人高贵华美,端庄优雅,比起平日更多了丝妩媚妖娆。简直是美丽不可方物啊!
只见她莲步轻移,翩然起舞,素手婉转,衣袂翻飞。众人的目光紧随着瑞安的舞步移动,完全忘了景绣的存在。
景绣站在一旁,静静地欣赏起瑞安的舞姿来,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道轻嗤:“这扁鹊姑娘怕是不会跳舞吧,我还以为她样样精通呢?”
立刻有人跟着道:“到底是山上下来的女子,怎么比得上咱们这些大家闺秀?”
“是啊是啊!”
“看来啊,今年的‘百花仙子’非瑞安郡主莫属了!”
一时间七嘴八舌,全是讽刺景绣的话。景绣也不在意,却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接着!”
她下意识地寻声看去,只见一道泛着白光的东西朝自己飞来,下意识地纵身跳起来伸手接住。
“这……”景绣疑惑地看着手中的软剑,然后不解地看向司马濬,待看到对方那琥珀色的清冷眼眸,瞬间恍然大悟。
是啊,她不会跳舞,那她可以舞剑啊!
杏眸忽然亮了起来,身姿灵活地舞动了起来,动作优美利落,洒脱而又欢快。整个人显得灵动而又潇洒,英气勃。
南宫珏的目光在景绣和司马濬身上来回移动,心里更加好奇他们之间藏着什么秘密。司马濬竟如此了解扁鹊,他知道她不会跳舞,还知道她会功夫,所以事先准备好了剑。
南宫洐心里想的和南宫珏一样,若有所思地看着场中舞的忘我的景绣,这个女子就在这短短几个时辰里就给了他如此多的震撼,他觉得他有必要重调查一下她了!
众人原本陶醉在瑞安优美的舞姿里,渐渐地目光却转向了景绣。跳舞见过太多次了,可是舞剑却并不多见,尤其是舞的这般好的更不多见。
舞蹈能让人静心沉醉其中,可舞剑却能让人热血沸腾情绪高涨。
景绣利落一个腾空翻,立刻有人按耐不住高声喝彩,“好!”
叫好声越来越多,景绣也舞得越起劲,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了。此时她像是一只被关得久了的鸟儿,忽然被放出来,控制不住地尽情扑腾着的久未活动的翅膀展翅高飞。
“倒是看不出来她还有这能耐?”南宫泽喝了口酒目光紧锁着景绣的身姿,闲闲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