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一回来就听到这些话,顿时拧起了眉头,不悦道:“你胡说什么呢,考大学这种事情也是能随便乱说的,若是考不上还不让人笑话。”
考什么大学。
刚才在沈家都说好了,结了婚就尽快生孩子,沈家三代单传,生出个儿子不比考那什么劳什子大学重要!
“赶紧回家!”
几乎是一关上家门,秦父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好消息。
“沈家同意娶樱落进门。”
秦母手里的锅铲当啷一下落地,她嘴角狠狠一抽:“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娘打烂你的脑壳,看看里面装得是不是都是屎!”
秦父:“……”
粗鲁!
他气得一甩袖子坐在沙上,怒道:“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们,樱落,这几天你先别去学校了,让你妈带着你上街逛逛,做个新型,添置些新衣裳,打扮得体面些,别让沈家看不起。”
秦樱落怔怔地站在那里。
似乎没有听懂秦父的话。
好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我、我不嫁!”
她早就想清楚了。
人生是自己的,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应该沉溺于跟谁比、比过谁,更不应该吊死在一棵树上,她对沈雨生其实没什么感觉。
不过是心底的攀比和虚荣心作祟罢了。
更何况沈雨生成了残废,自己凭什么要把大好的年华蹉跎在他身上,考大学、走出去、不靠任何人才是她现在的人生目标。
至于男人,还是个残疾男人。
哪儿凉快待哪儿去!
这场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最后以秦樱落哭着冲出家门而告终。
秦父的咆哮响破天际。
“不答应就给老子滚,以后也别回来!”
回应他的是秦母劈头盖脸砸下来的锅铲,一向自诩体面人的秦母什么风度都不要了,尖着嗓子咒骂:“老娘跟你拼了。”
“你个泼妇!”
*****
秦家鸡犬不宁。
舒云这边岁月静好,两天后,季淮南出院了。
出院这天。
病房里很热闹,运输队几个平日里交好的朋友全来了,郑双明、方大海,还有另外两个男人,都是舒云认识的。
大家见了她齐齐喊小嫂子。
抢着将收拾好的东西搬上车,方大海特意朝季淮南挤眉弄眼:“老大你慢一点,不着急啊,你身子还虚着呢,得好好养着。”
本来就比小嫂子年龄大。
万一做下个什么病根,影响了某方面就不好了。
“赶紧滚吧!”
季淮南笑骂:“你一个没媳妇的人操的心还挺多。”
方大海笑得更欢了。
“老大你都出名了,现在整个县城包括周围的村子,谁不知道你稀罕小嫂子稀罕得要死,不惜往自己胸口扎刀子,喜欢得连命都不要了。”
这话一出口。
空气都静了几分,病房的门开着,有不少路过的人好奇地看过来,看一眼季淮南再看一眼俏脸绯红的舒云,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就是那个捅自己刀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