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嗤笑一声转过身，心里暗自嘀咕，就那点子皮肉，自己早就看光了。
“好了没？”
尿个尿也这么磨蹭。
季淮南是从未有过的尴尬，俊脸涨红，耳尖也染上了红色，等舒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装睡。
装着装着就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舒云醒来了，见季淮南还在睡，她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起床，腿还有点疼，虽说不影响走路，但上面的淤青还是挺明显。
因为要照顾某人，这几天的生意先往后放一放。
她先去了市场。
从老农手里买了只老母鸡，之后去药房抓了些补药，一起拎着去了百货商店，买了些日用品，洗脸盆、牙具、毛巾，换洗的衣服打算下午回家拿就没买。
返回医院先去了食堂。
食堂的炉灶对外出租，一天五毛钱，不过大多数住院的病人为了省钱都会从家里带饭，或者是买些最便宜的饭菜填饱肚子。
像舒云这样租炉子开小灶的人并不多。
她租了个炉子就去处理老母鸡，烧热水拔毛、开膛破肚、鸡头和鸡屁股还有鸡内脏全都扔掉了，清洗干净后就拿去焯水。
买的是自家养的鸡。
稍微过一下水就好。
厨房的大师傅在一旁摘菜，看着舒云干脆利落的动作就笑了起来，夸道：“你这个小姑娘干活真利索，昨天有个女人来个家里人炖骨头汤，做事毛手毛脚不说，还打了我一个碗……”
正说着女人就来了。
齐耳短，鼻梁上架着眼镜，长得挺清秀，只是耷拉着一张苦瓜脸，活像是被人欠了钱不还似的，手里也拎了只鸡，看样子是要炖鸡汤。
大师傅不说话了。
舒云看了眼年轻女人，觉得有些面熟，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来。
这女人不就是民政局上班的小王吗？当初她和季淮南领结婚证的时候，故意刁难的工作人员。
小王也认出了舒云。
主要是沈雨生在病中也一直念叨舒云的名字，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想忘都忘不了，想到沈雨生对舒云的念念不忘，小王主动上前套近乎。
“你是舒云吧？”
“哎呦，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谁看了都忘不了，怎么，你也来食堂开小灶？家里有人住院了？”
舒云跟对方不熟。
只是很平淡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就继续自己手上的活儿。
小王闹了个没脸。
她也不气馁，厚着脸皮凑到舒云身边，笑眯眯道：“你这是炖鸡汤呢吧，这味儿闻着真香，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厨艺不好，正好你教教我，我学会以后炖给沈同志喝，
你还不知道呢吧；
沈雨生出车祸摔断了腿，就在这家医院的高干病房住院呢，他家里人都忙，这不我们这些朋友就自来医院照顾他，早就听他念叨想喝鸡汤了，你做的鸡汤好喝，他喝了肯定高兴！”
自说自话了一大堆。
舒云一个字都没有回应，她自顾自往锅里放枸杞、大枣之类益气养血的药材，根本就搭理小王，饶是小王脸皮再厚都尴尬得不行。
她涨红了脸。
暗戳戳瞪了舒云一眼，转身舀了大锅里的热水烫鸡毛，由于心里憋着气，手一抖，水瓢里溅出零星几滴热水正好落在她脚面上，疼得她更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