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是正月十五去县城里看花灯的时候季淮南给他们买的，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兄弟俩在一堆漂亮面具里面挑中了两个丑得出奇的面具。
青面獠牙的妖怪。
买回来就压了箱底，现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两人蹲守在黄老蔫家附近，就等着黄老蔫出来吓得他魂飞魄散，也是赶巧了，黄老蔫晚上多喝了几杯黄汤，睡觉前出来方便。
农村的露天厕所一般就建在院子外边。
他喝得醉醺醺的，眯着眼睛，哼着小曲，踩着虚浮的步子进了厕所，前脚还没尿出来，后脚就感觉有东西捅了一下自己的小腿。
捅了一下再来一下。
啧，还没完了是吧。
黄老蔫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差点没给他魂儿吓飞，惊恐地嗷了一嗓子。
“鬼啊！”
青面獠牙的妖怪张着血盆大口，眼里闪着绿油油的光朝着黄老蔫扑过去，一个不够又来了一个，双倍的妖怪双倍的惊吓。
吓得黄老蔫直接拉在了裤兜子里。
一边胡乱叫喊一边吓得往后退，脚下一滑直接踩空掉进了粪池子里，一时间，屎尿混合物四面八方地朝着他的嘴巴鼻子疯狂涌来。
喊一声就呛一口。
恶心得黄老蔫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兄弟俩见大功告成也不恋战，手拉着手一溜烟跑回了家，一进屋就将面具藏到了柜子底下，之后就躺在床上安然入梦。
黄老蔫就惨了。
他在粪池子里扑腾了半天，一张嘴就灌满嘴的粪水，救命都喊不出来，最后还是有邻居出来上厕所才听到他微弱的呼救声。
“妈呀，老蔫掉粪池子啦！”
这一嗓子直接将街坊四邻都喊了出来，包括睡得正香的钱大妈。
大家伙看着黄老蔫的惨状，隔夜饭差点吐出来。
这也太恶心了！
这哪里还有人样，根本就无法形容，浑身都是粪水，还有一条条白胖的蛆虫在他身上爬得正欢。
“呕……”
有人当场就干呕了起来。
大家合力将人捞了上来。
钱大妈哭着想扑上前，但实在最后实在是受不了黄老蔫熏天的臭气，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停住了，一边嚎一边骂一边干呕。
实在是太臭了。
“你咋回事啊，好好的上个厕所也能掉坑里！”
黄老蔫哭都哭不出来，脑子里冷不丁闪过青面獠牙的两张脸，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两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舒云对此一无所知。
夜渐渐深了，季淮南还没有回来。
她心里装着事也睡不熟，迷迷糊糊听得院子里响起哗啦哗啦的冲水声，揉着眼睛坐起来，愣怔了一会儿，听着水声越来越清晰，下意识地就下床走到窗户边往下望去。
只一眼，她整个人都懵了。
皎洁的月光下，男人结实矫健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贴身的短裤，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冲洗过的光泽。
短湿润。
一串串水珠顺着他精悍紧实的背部肌肉线条往下滑落，淌过劲瘦有力的后腰，没入衣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