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前一个是崔永福,无锡税吏总管,东厂魏忠贤的爪牙,十孩儿之一。”
田文正是杀手,对于东厂的人自然是了如指掌。
因此,他压低着声音,果断说出这番话。
“切!”爱无忧轻轻的一声,表示不服。
“单眼皮的那个太监是刘成辉;一脸煞白的那个太监是施易发;贴假胡子那个太监是高采;右手有六根手指的那个太监是杨升;猪鼻孔那个太监是步长生;田老弟,别看我岁数才二十三,知道的可不比你的少!”
他这一串连珠炮的话,无不是在炫耀自己的能耐。
“那你可知道他们都是东厂的什么人物?”田文正说话的时候,六个太监一个接一个的从马上下来。
“东厂魏忠贤的得力干将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这谁不知道?他们是‘四十孙’的其中五个,你当我十几年的江湖白混的啊?”
爱无忧说的并不
是大话,他确实能说出东厂里一部分人的名字来。
“他们来这里有何目的?”田文正喃喃的问。
“谁知道?骑馿看唱本,瞧着别!”爱无忧随意的回答了一句。
就在此时,六个人都已下了马。
拍打身上灰尘的间隙,崔永福向爱无忧和田文正扫视了一遍。
他的面部表情是一种傲慢,眼神传递出的是一种嫌弃。
接着另外五个太监也都跟着瞧了一眼爱无忧和田文正。
他们则是嗤之以鼻的一声冷笑。
六人没有看见爱无忧的剑和田文正的双刀,因为他俩之前已经将兵器藏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今天生意不好,看见一下子就来了六位客人,掌柜顿时大喜过望。
他满脸堆笑的一路小跑,亲自出来迎接。
看见那张桌子上的菜,崔永福脸上的表情倒很平静。
但看到这两人的穿着,他立刻就露出了非常厌恶的表情。
一口吐沫吐在地上,崔永福回头扯着尖尖的公鸭嗓交待:“掌柜的,找间僻静的单间给我们,我不喜欢有闲杂人打扰,好酒、好菜尽管上就是!”
掌柜摸爬滚打这些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好不好惹,他才不管,只铭记“不闻不问”这个生意座佑铭。
心领神会的他,点头哈腰般的一一应承。
接着,崔永福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抛给了掌柜,竟是得瑟的吩咐:“再找几间上好的客房给我们!”
银子给得够足,一单生意二十两银子,对于
掌柜来说,堪称十年一遇,他当然明白应该怎么做,他也知道这些人不好惹。
可是,他这里确确实实没有上好的客房。
“怎么办?”
寻思间,掌柜已有了主意。
他打算将自己和闺女房间的一切用具,都搬到客房里去。
还真是个不错的办法,太监用女人的房中的各种器物,恰恰合适。
被召唤出来的店小二,把六匹马牵走。
掌柜把六人带到离爱无忧和田文正最远的一间屋里就坐。
端茶倒水,掌柜亲力亲为,殷勤备至的服务周到。
然后,他才高兴的跑去忙活酒菜。
“他们好像很讨厌我俩?”
那六个太监进了屋里后,爱无忧才发如此一问。
“其实讨厌他们的人多了,数都数不过来!”田文正说的话恰如其分,也算是回答了爱无忧的问题。
“那你呢?”爱无忧这一句问得很随意,但却很深刻。
“”田文正也是一时无语。
想了片刻,田文正才回答:“当我杀的是坏人,有人感激我;当我杀的是好人,有人又憎恨我,你说我算哪一种人呢?”
这是一个送命题,怎么回答都不妥当。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爱无忧机灵得紧,直接岔开了话题。
“不去!”田文正不加思索的拒绝。
“为什么?”爱无忧不解的问。
“不为什么!不去就是不去!”
田文正还是一句话将之拒绝,又觉得还不够彻底,他干脆把眼睛闭上,休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