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二人对话,容妩忽然意识到,自已和裴睢声说话,越来越随意。
她想她才是疯了,竟然说裴睢声疯了这种话。
只有在在乎自已的人面前,她的小性子,甚至一些小打小骂都是情趣。
屋子里的烛火已经燃尽。
昏昏暗暗,而她的脑袋也昏昏沉沉,再扛不住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
谁家的媳妇儿能睡到自然醒?
又或者说,哪个朝代的太子妃能睡到自然醒?
清宁端了洗漱的水进来,看容妩满脸的疲惫,说道:“奴婢让厨房做了补气血的阿胶,太子妃用过膳之后,用两块吧。”
容妩点了头。
她觉得自已昨晚真的被裴睢声榨干了一样。
吃过早膳,她问道:“容大人还在府中吧?”偶尔,容洵也会出府一趟,所以她问道。
清宁点头,“容大人在的。”
只是,太子妃的声音,哑得没边儿了,昨晚上哭哭唧唧都快分不清太子妃是真被欺负的哭,还是……
打住,打住,怎么还编排起主子来了。
主仆二人动身往梨落院去,容妩跟清宁道:“等太子回府后,太子若是在忙的话,把简顺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是。”清宁抿着唇,心说太子妃找简顺什么事?
“娘娘,娘娘……”
忽然两道身影从一旁的花丛中窜出来,吓得容妩一跳,清宁亦是吓得赶紧站在容妩跟前,呈保护状,“大胆,什么人如此放肆。”
两道身影跪在容妩跟前,“求太子妃娘娘怜悯妾身二人吧。”
“是呀,娘娘。”
二人梨花带雨的,像是天大的冤屈一样。
原来不是什么刺客。
容妩这才稳住心神,“你们是什么人?抬起头来?”
闻言,两名女子抬起头。
清宁一下就认出来,看太子妃似乎没认出来,于是俯过去在她耳边悄声道:“太子妃,这两位是襄绿和襄蓝。”
容妩恍然,看向清宁,当初她不是说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清宁也委屈,当初,这二人她安排住在远远的院子,还将香茗打发去了农庄。
香茗如今不来搅事了,这两个人怎么还来哭上了?
随即看向二人,“大胆,冲撞太子妃娘娘,你二人担当得起吗?”
襄绿和襄蓝闻言面色如纸,磕头的道:“妾身也是没有办法。”
妾身……
只有太子殿下的妻妾才有资格这样自称,她们这称呼,分明就是没死心啊!
襄绿继续道:“求太子妃怜悯,妾身二人也没有犯错,以后定对太子妃娘娘马首是瞻,可否求太子妃娘娘给妾身们一个机会?”
说话间,襄绿摊开双手,襄蓝也是。
“妾身二人此前虽算不上金尊玉贵,但也是有人伺候着,这才让皇上、端皇贵妃选到这儿来伺候太子殿下的,如今,妾身都不曾见太子的面,已粗糙成了这个样子。”
说着,襄绿已经带着哭腔了。
襄蓝点着头,哭诉道:“妾身二人一定听太子妃娘娘的话,妾身实在不想就这样被困在后院一辈子。”
“求求太子妃了。”
两人磕头,额头都见了血。
容妩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说旁的,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若是在太子府囚禁一辈子,谁说不是她和裴睢声的孽缘呢?
可,她们又是皇上和已故的端皇贵妃赐的,不能轻易打发了。
一时间,容妩进退失据,看着二人几分怜悯,几分愁,裴睢声那么好,与她们共侍一夫,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