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拉着李平安老爹的手,开心的像是那个刚刚走出了长安的少年郎,兴奋的说道,“大枪啊,先前担心我老了,村子里后继无人,让儿孙们受委屈,甚至于咱们辛苦开创的村子,会毁于一旦。
如今看来完全不必担心了。
平安这孩子完全可以挑起大梁。”
李大枪感慨地说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种。”
老村长白了李大枪,“又不是你的亲生崽子,你得意什么?”
李大枪急道,“是老子言传身教得好。”
“言传身教得好,这小子前几年去做赘婿了?也别说,你老小子,当初不也闹着在队伍里退伍,去人家做小厮么?”
“你个替人家养儿子的老东西,有脸说我。”
“我是乃父!你这般羞辱我,就是羞辱你自己。”
“我是乃爷!”
昔日的袍泽,战友,兄弟,就这样呛起来,一边儿的老乡亲们,似乎也想起了什么难忘的岁月,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啦,他们都老了。
此时,战场上的这支生力军,在李平安的带领下,哪怕是面对是有备而来的靠山屯的村民,依然完全碾压。
“大家靠紧平安,拿竹子戳他们。”
面对敌人的反击,大家手里拿着竹竿,拼尽力气给他打掩护。
一寸长一寸强,没有经受过正规训练的百姓,手里拿着长武器之人,自然是占尽了优势。
而另外一边儿斗殴场上,李亮这小子越战越猛,竟然有了一种万夫不当之勇的感觉。
手中的铁棍,连连出击,将走得慢的人的后背,一抽就是一棍嗷嗷的惨叫。
靠山屯的人越打越心惊,眼看着不停有人倒下,知道今天这一战,怕是连逃跑都没有机会了。
“爷爷饶命!”
终于有人忍受不了七里堡的追击,在挨了几棍子之后,魂不附体的跪在地上,身体不断的颤抖。
就在这时,躲在远处暗中观瞧的一个靠山屯的汉子,愤怒地用手猛地一锤遮挡他的树干,忍不住骂了一句,“一群废物!”
“史大郎,这可怎么办?”跟随在一旁的几个年轻人,同样急迫地说道。
有人忍不住说道,“要不咱们也冲过去,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将乡亲们救下吧。”
“救个屁!”史大郎气得跺脚恨道,人家那么猛,他怎么敢救人?
痛打落水狗或许可以,玩命只有傻货才上。
自己在城里当棍夫,当混混,学到的最大的经验,就是关键时刻,得知道进退。
他很清楚,现在不能不仅不去救人,为了安全啊着想,还不能让对面现,不然。。。。。。。
“咱们治不了他们,自然有人可以治,这岭南道还是有天的。”
正在跟李大枪拌嘴的老村长,其实早就现了他们,无奈地对他身边儿的李老爷子说道,“这事儿怕是一时半会没有结果,大枪,你看见没,那边儿有一伙人,偷偷的跑了。”
这群人以为躲得隐蔽,殊不知,老村长可是当了大半辈子兵的人,又是朝廷派遣的第一批南下的大兵,丛林作战什么的,是最熟悉不过的。
对方以为自己躲得隐蔽,其实在他眼里,屁都不是。
李平安的老父亲随口的说道,“怕个屁!兵来将挡,谁来土囤。这种事情,不必往心里放!比起村子里的年轻人团结来,这点麻烦算什么。”
“村里人的团结,才是大家伙在这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去的根基。”
老村长一听,就笑了,马上就笑呵呵的说道,“当初咱哥俩并肩作战,你个瘸子,都没少为了村子的安危出力,可如今平安展露锋芒,他的臂膀在哪里呢?”
李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我儿不跟你一样,整天靠一张嘴瞎糊弄,他是有兄弟的。”
看到老村长讪讪的,李父继续喷道,“我听说你跟乡里人说,想让李平安做村长,还准备跟乡里要名额,还想让平安在老耆长手底下挂个职,在村里搞训练卫士?”
大康一直试图将皇权延伸到乡下,所以设置了乡正、村正制度,又称乡长、村长。同时每乡设置老耆长一人,训练卫士,保卫地方,又有配合官府抓捕盗贼的职责。
面对李父的嫌弃,老村长一直含笑听着,然后道,“要官有官,要兵有兵,让你家老三当个七里堡的土皇帝不好么?先前新村长上位,求了我好几次,老耆长那边儿我硬是没松口。”
“怕的就是那小畜生不听话,起码枪把子握在我手里。如今我在平安身上看到了希望,我也该歇歇了。”
老村长本意是寻求老李头的支持,老李头却急了,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个狗东西,自己吃了一辈子亏也就罢了,还想祸害我儿?这村长有甚意思?受累不讨好的事情,你一天能干得动,就自己干着。”
“我儿还年轻,谁也不知道他未来能闯到哪一步,你要是敢那村长栓他,我跟你急。”
“好好好!我先顶着。”见老来头挠了,老村长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安抚着老李头,“我能干一天,我就不麻烦平安不就成了,你看看你急什么。”
“我们服了!”
“别打了!”
“打死人,犯王法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见援兵一直未到,大量的靠山屯的百姓,跪在地上投降。
李平安放下手里的武器,鄙夷地看着眼前的一帮人,这些废物,这个时候,想起来打死人犯王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