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久仰。”周秘书职业微笑，“那您跟月柠小姐是？”
冯时恩征询式地望向月柠，见她神色平静，“朋友。”
周秘书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个来回，“恕我冒昧，您二位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周秘书，这冒昧有些过了。”月柠拿架子，“这几天我很想念父亲母亲，如果你没有其他事要忙，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
周秘书一扬眉，不再多问。
月柠向冯时恩歉意告辞，坐上周秘书的车回沈家。
路上，周秘书事先电话汇报沈父。
月柠做好进门直面狂风骤雨的准备。
一进客厅，沙发上不仅端坐沈父沈母，表情凝重，还有沈淮晏单独坐在侧面单人位沙发，旁边立着沈文菲。
月柠视线梭巡一圈，再垂下眼，手心忍不住一茬茬冒着冷汗。
她最近好像时运不济，实际情况总比预想更坏，更难。
“父亲，母亲。”
月柠先打招呼，对上沈淮晏时，那目光要多凉，有多凉，让她一声虚假伪装的哥哥，卡在喉咙，不敢出口。
最终，她硬着头皮掠过，“菲菲姐。”
“菲菲姐？那日走的多硬气，我还以为你总算有了点骨气，知道尊严。”沈文菲嗤之以鼻，“爸爸舍不得你，你回来多你一张嘴也不是不行，但我事先声明，在我面前夹着尾巴做人，再跟以前一样，还撵你滚。”
“菲菲。”沈父出声警告，但也没多说，就转向月柠。
“月柠，你这几日去了哪里？爸爸托了市局的人找你，都没你的音信。”
沈父语气和蔼，月柠精神缓解一下，“我住在白瑛那儿，心里——难受，一直没出门。”
这是回沈家路上，她紧急用王嫂手机和白瑛商量好的。
对白瑛，月柠很愧疚。
从体检起，她像烂成泥的伥鬼，自己腐烂，还一再拖朋友下水
室内寂静，沈母是等着沈父发话，沈文菲望着沈淮晏，一脸迫不及待的喜闻乐见。
因为她的哥哥，脸色阴翳幽森到极致，眼里的痛恨，厌怒，不加掩饰。
“周大志汇报，是在翡翠公馆找到的你。”
一室等待中，沈淮晏反倒先出声，“据我所知，白瑛并不是翡翠公馆的业主。”
这话一出，不只月柠望他，沈父沈母目光也怔怔望他。
周秘书汇报后，沈母最先怀疑，沈淮晏跟月柠同居，而后被调走的王姨成了佐证。
沈家上下都清楚，自从沈文菲回到两家后，这个家里唯一待月柠亲近的，不曾改变动摇的，只有王姨。
第二，是管家。
可沈淮晏作为怀疑对象，非但不心虚，反而成了挑刺审讯的先锋。
就是如沈父这般洞明人心，也开始匪夷所思了。
月柠强作镇定迎上沈淮晏的目光。
“我找王姨。”
沈淮晏原本阴寒的面孔，涌现一抹笑，极为讽刺，“穿着家居拖鞋？”
沈母立即探头看向月柠脚下，白色毛绒绒的室内家居半拖，隐露脚跟，脚踝也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