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的古怪潮晦。
她不知怎的，心口莫名一沉。
再看月柠，她垂头耷脑，看不见神色，只一头浓密长发披散而下，笼在肩头，婀娜间自有一股冷清清的气韵。
就是这气韵，沈黎川午夜梦回念念不忘，最会勾引男人。
沈文菲不安，“哥哥，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我看她是早有准备，让她去抽血。”
月柠一震，抬起头来，“狗如果有智商，都说不出你这话，有本事自己守住，少怨天怨地怨别人。”
“月柠。”楼梯上传来一声呵斥。
沈母走下来，“我教养你长大，你就只学会辱骂别人？”
月柠望向她，眼前雾蒙蒙不清晰，“妈妈，这次可是你亲耳听到的，是沈文菲先胡搅蛮缠攀咬我，我才反击的。”
沈母径直越过她，立在沈文菲身边，“你的礼貌呢？你该称呼菲菲，姐姐。”
刹那，月柠沉默了。
有理不讲理，是她错，无理迂回还是她错。
她不能再自欺欺人。
四年来，沈文菲事事找碴儿，沈母作为一家主母，能不知道吗？
无非，觉得她就该受着罢了。
压制了她，沈母转头牵沈文菲手，“该去沈家了，今天商议婚礼流程，你和黎川的婚戒也到了，到时候你们试戴，我和沈夫人顺便选选礼服首饰。”
月柠杵在那儿，目送沈母背影消失。
她惯常硬气，反叛起来谁都顶，只有沈母，轻松只言片语，便杀得她丢盔弃甲。
沈淮晏看在眼里，表情喜怒不明，“我最后信你一次，抽血免了。”
月柠回头望他。
深觉他语言艺术修炼高深，即便今日不抽血，四天后体检避无可避，无非是等一日，和等三日的区别。
叫他讲出来，倒成了深情厚谊，是信了她在车里，跟沈黎川没有旧情的申明。
“那——”月柠弯眉眼，“谢谢？”
…………………………
月柠上楼后，迅速收拾好东西。
法定双休，对她这样的职员，来讲是假期。
沈淮晏作为总裁，自然不一样，他主力扩张北方市场，一月前才调回，正是整和适应总部的新阶段。
双休这两日，公司事务加酒局应酬，只会比平时更忙。
月柠躲在窗帘后，眼见他走到车库，管家跟在他身后。
“月柠这两日出门，记得让司机跟着。”
管家请示，“月柠小姐的专属司机星期一到岗，这两日不如让小刘继续跟着？”
沈淮晏仰头，朝月柠房间望两眼，有松动，但不足以他食言。
“安排其他人。”他重申，“我说过，禁止小刘给她开车。”
月柠差点被发现，稳住心跳，确定楼下引擎声远去。
她拎包下楼，在门口被管家拦下，“月柠，大公子交代，你出门要安排车辆。”
月柠攥紧包袋，假装不经意，“那小刘吧。”
“大公子禁止小刘开车。”管家其实对月柠很有感情，“我特意问过，大公子态度很坚决。”
月柠咬牙，监视她，防备她，还妄图她记恩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