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桑荞迅速答道。
“当初,主人面临境界提升之难,遂想通过历劫来突破。但前两次历劫并未如愿……反倒欠下了奕国开国国主的人情债……”
作为跟随冥尊时间最长的冥使,桑荞对前尘往事记忆犹新。
冥尊轻轻合上眼帘,指尖轻触太阳穴,缓缓地揉动。他归来时辰尚短,往事有些模糊也属意料之中。
“主人,我等已然做了万全准备,随时可攻入乾苑峰……”桑荞前来正是为此事,看到冥尊面容稍缓,便立刻开口。
“乾苑峰”这三个字一入耳,就如同毒蜂的刺扎入了心中。
“那里……如何了……”
声音中透露出莫名的不安。
桑荞并无所察,赶忙上前禀道:“如主人历劫前吩咐,属下布了禁制,昼夜不息的瓢泼大雨……”
沉默过后,吩咐落下,却并非桑荞预料的那般。
“将禁制撤了。”
“这……”
桑荞想要说些什么,她大着胆子抬眼望向冥尊,见他始终低垂着眼睛,眉宇间似乎凝聚着无法消散的忧愁。
她才发觉自己对刚刚度劫归来的冥尊已不再似以往那般了解,便噤了声。
“是。”她应了一声,向冥尊行了过礼,立刻转身去安排撤销禁制。
“你们也散了吧。”冥尊一声令下。
“是。”
紧随桑荞,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了九幽殿,宏伟殿门缓缓关闭。
冥尊将杯凑到嘴边,清冽酒液入喉。
“实在是寡淡无味。”
说着,他又倒了一杯入喉。
自己本不该在此饮酒消磨,合该去乾苑峰为自己讨回说法,让那些自诩大德的宗门尊者门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虽说这一局谁为棋子未可知,可一想到这么多年自己竟被蒙在鼓中,实在难以平复心中怒火
又一杯酒入喉。
可若真的如此,自己和他便
“真是可惜,冥域好不容易有真正的鲜花能扎根……”
“你小命不要了?这是冥尊的意思,谁敢忤逆……”
两名冥使走出九幽殿,面对着被火焰摧毁的浮生花花田,无奈地叹息。
她们不过是侍候冥尊的侍者,怎敢妄议冥尊所作所为。
“喂,快看……”其中一冥使指着焚烧过得花田,“这些花……”
另一冥使看去惊喜道:“这花竟然又露出了新芽……”
焦土覆盖之下,已然露出一层嫩芽,那嫩芽虽幼,却冒着鲜活,实在让人欣喜不已。
两冥使心中喜悦,暗自嘀咕:“这小花竟不怕冥尊的九幽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