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是下午听到科室里的人讨论的，
“看不出来，咱们科室卧虎藏龙的，居然有这么一尊大佛。”
“什么大佛？怎么说话那么深奥呢，听不明白。”
“我说话哪里有黎婉深，没想到啊，她居然跟城南陆家有关系，好像是什么亲戚关系，早上陆家给医院捐了一批医疗器械，这不明晃晃的走后门么，还是杀鸡儆猴？？”
“你哪里来的消息？这种话可别乱说，搞不好可是造谣，小心人家听见告你。”
“医院都传开了，院长中午还喊人来叫黎婉，还不是真的？要我说，我们都小心点，可别得罪人了。”
“真没想到，黎婉来头这么大？她不是姓黎么？和陆家能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懂了吧，陆家的大女儿是黎婉的继母，懂了吧。”
“真乱啊，还继母。”
“你们谁之前欺负过黎婉的，趁现在赶紧去道歉，免得被人穿小鞋。”
在黎婉进到办公室后，议论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大家都换上讨好不失尴尬的笑容和她打招呼，仿佛刚刚的议论不存在过。
一直到下班，黎婉走到哪里都有人议论。
回到程安宁的公寓，门一推就开了，没有上锁，黎婉还以为是程安宁回来了，喊了一声：“宁宁，你今天这么早？”
下一秒，有个男人从卧室里出来，穿着黑色的浴袍，领口敞开，露出冷白的锁骨和胸膛，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还滴着水珠。
黎婉像看见鬼一样的表情看周靳声，“你怎么在这？”
周靳声没有半点慌张，反而倚着门站着，眉头微挑，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斯文又禁欲的既视感，说：“黎小姐，这话应该我问你。”
黎婉的视线被一旁餐桌上的蜡烛和红酒、蛋糕吸引，楞了一下，今天似乎是程安宁的生日，他是给程安宁过生日来了？
“我这几天住在这里。”黎婉动了动嘴唇。
“住到什么时候？”
“还不知道。”
“程安宁没告诉我。”
“……”
周靳声没有跟黎婉特别解释他和程安宁的关系，扯了扯浴袍的领子，说：“我等会走。”
黎婉松了口气。
“你和黎先生吵架了？”周靳声又问。
黎婉说：“无可奉告。”
经过之前他用钱解决程安宁，还用钱和程安宁保持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周靳声在她这里的印象全是负面的，自然没给他什么好态度。
“呵。”周靳声笑了一声，阴恻恻的，扶了扶镜框，慢悠悠开口，“今天我去过鼎华。”
黎婉瞬间警觉起来，突然明白过来，“是你做的？”
“你指陆夫人捐赠医疗器械给鼎华医院的事？”
黎婉恍惚一下，不自觉绷紧神经。
周靳声扬眉，“看你样、子你似乎不知情。”
顿了顿，意味深长说道，“陆家对你挺不错，这么疼你。”
黎婉顿时难堪，清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她余光又一扫，看见卧室的床上放着一条黑色的睡裙，好像不是程安宁的，那就是周靳声准备来睡程安宁的。
黎婉表情冷淡下来，“周律师不是有女朋友么？”
周靳声没说话。
黎婉冷眼对上他的视线，“我一直以为周律师是个正人君子。”
周靳声没有被戳破的窘境，反倒慢条斯理朝她靠近，视线上下打量起她。
她穿得保守，没漏任何地方，衬衫都是高龄挡住脖子，保守又清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