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刘氏捂着嘴,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陈大山浑身是血,站在门口,反应有些迟钝。
陈老太看到陈大山那一身的血,也被吓的腿软。
不过,听到陈大山说话中气十足,不像是受伤了的模样,倒像是喝醉了。
就上前拦住了他,说:“你这一身的血,怎么进屋去?不怕熏着大姑娘?赶紧去洗洗。”
陈大山一听说会熏着大姑娘,赶紧转身出去了。
他跑到河里去洗澡了。
陈老太对还在哭泣的陈刘氏说:“你哭什么?大山他好好的,没听他说话都没有虚弱吗?”
陈刘氏立刻止住了哭泣,脸上还挂着泪珠,问:“真的吗?”
“真的,真的,你赶紧回去看着大姑娘,大姑娘身边离不了人。”
陈刘氏这才回去了。
娘说的话,她信。
陈老太知道他们路上肯定有事,就出来准备问坐在院子里的那人。
她先到厢房去,手脚麻利的铺好了被子,出来跟那人说:“床已经铺好了,你们可吃过晚饭了?”
哑巴:“阿巴阿巴……”
陈老太愣了一下,原来是个哑巴。
她还想跟哑巴打听打听都生了什么事呢,看来也打听不出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他怀里的孩子醒了。
孩子身上脏兮兮的,脸上也黑乎乎的,就跟煤炭似的。
陈老太见这孩子瘦的可怜巴拉的,就说:“我给你们弄点吃的去。”
她去把晚上剩的饭菜给端出来,让他们吃。
哑巴阿巴阿巴的对着陈老太跪了下来。
陈老太说:“赶紧带着孩子吃饭吧,看孩子饿的,有事明天再说。”
哑巴双手合十对着陈老太行礼,像个和尚一样。
陈老太也对他还礼。
都是佛家的礼。
哑巴哪里舍得吃,赶紧拿饭去喂孩子。
孩子也确实饿坏了,吃饭就跟饿狼似的。
不过,孩子再能吃,也不过是个两三岁的孩子,吃不了多少。
不一会儿,就饱了。
他吃剩下的,哑巴才开始吃了起来。
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儿就把那一大海碗的饭给扒拉干净了。
菜也吃的光光的,甚至盘底的一点菜汤也被喝的干干净净的。
陈老太让他带着孩子去睡觉。
哑巴就带着孩子到屋里去了。
陈老太这才想起来去看看陈大山刚刚扛回来了什么东西,端着灯过去一看。
我滴个娘啊。
好大一条蛇啊。
“我来家了,我来家了……”陈老太连忙给自己叫魂。
魂都被吓跑了。
双腿直软,哆嗦着硬是挪不动一步。
陈大山这会儿已经洗了个澡回来了,身上的血腥味没那么重了,倒是酒味更明显了。
先前血腥味都盖住了酒味,现在盖不住了。
陈老太问:“大山,那条大蛇是咋回事?”
陈大山脑袋有些转不过来,问:“啥?”
“得了,你先去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陈老太摆了摆手,跟一个醉汉掰扯啥?
陈大山惦记着姑娘跟媳妇儿,就踉踉跄跄的往屋里走。
他感觉自己是清醒的,并没有喝醉。
但是陈老太和陈刘氏看他就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