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换来那人哈哈大笑。
他突然站起了身来,垂眸看着简知鸢,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道:“我突然有些理解霍祈安和霍承渊两兄弟了,毕竟美色当前,没几个男人不动心。”
闻言,简知鸢瞪了他一眼,懒得搭话,只转过了身去。
有了这些夜明珠,原本令人恐惧的黑暗密道因为这一层朦胧的光晕也显得柔和了起来。
简知鸢心底深处那仿似被烙印了的对黑暗的恐惧也逐渐退去。
在那男子的示意下,她走在前面,他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简知鸢的身体本来就没恢复,今日又经历了这些,早已经提不起力气来了,可是想到这人恶劣的性子,简知鸢毫不怀疑,但凡自己走不动或者晕倒下去,这人真的会背着她,甚至拖着她走出密道。
那样只会更狼狈和不堪。
就算已经累极了,简知鸢也只能咬牙扶着墙壁一路撑着身子往前走。
好在这次密道并不算长。
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到达了一面石壁跟前,这后面应该就是出口。
那男子抬手随意一推,那石壁开启之后,外面竟然是一间柴房。
简知鸢本来以为走出密道就该是此行的终点,结果却不是。
出了阴暗潮湿的柴房,简知鸢一抬眼就看到院中还停着一辆马车。
这人好生谨慎!
简知鸢下意识转头看向那男子,他就像是没看出简知鸢眼里的冷意似的,朝着简知鸢眉眼弯弯:“要我抱你上去?”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简知鸢被气得一噎,只能咬牙撑着身体上了马车。
这马车跟之前的软轿也差不多,车窗被封死,从他们上去之后,车门也被关上了。
一时间,不算狭小的马车也显得逼仄了起来。
这人身上的气息也越发清晰的传入简知鸢的鼻息。
一缕幽幽檀香,让人难以忽略。
如果说之前他们坐的软轿是因为是相国寺的东西,连带着他们身上都沾染了檀香无可厚非,可换了这马车,还有这么浓郁的檀香就叫人费解了。
简知鸢被关在软轿上的时间比他更久,身上也只是若有似无的一点儿檀香味道。
她很确定,这一缕檀香气息是从这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说明在此之前,他去过相国寺或者跟相国寺的僧人接触的时间不短,才会被浸染这么重的檀香。
想到她之前的问题这人都直接坦言相告,简知鸢随口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然而,这次这人却避而不谈,甚至还提醒简知鸢:“我劝简姑娘收起逃跑的心思,且不说你逃不掉,就算逃掉了,我相信你也会很快主动回来找我。”
简知鸢挑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人却只笑笑:“除非你不想管简槐书的死活,不过我相信简姑娘重情重义,不会对极宠你的小舅舅见死不救吧?”
听到这话,简知鸢冷眼看向他。
他似是半点儿都不在意简知鸢那似乎要杀人的眼神,甚至还笑道:“别不信啊,去简家老宅的路有千里之遥,出什么事都不会叫人意外吧?”
闻言,简知鸢的心也忍不住咯噔一下。
因为顺庆帝的猜疑和算计,小舅舅在和她商议之后,才决定借着外出办差的由头,要去简家老宅当面同外祖父商议并决定接下来简家的选择和动向。
这样的机密,就连大舅母她们都不知道,只有简知鸢和小舅舅两人知晓。
这人是如何知道的?
正当简知鸢以为他是在试探她,套出简槐书下落的时候,却见他指尖翻转,掌心里已经多了一枚玉坠子,上面的纹络和络子样式简知鸢最是清承不过。
那是自那次霍祈安借着简槐书送给文三姑娘做信物的玉佩将简知鸢引去偏院之后,见小舅舅腰际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佩戴过玉佩一类的东西,简知鸢才让秋雨从库房里找了一枚玉坠子来,和秋雨一起打好了络子送给小舅舅的。
在小舅舅离京之前,简知鸢都见他还佩戴着。
可现在那枚玉坠子就这样随意地绕在这面具男子的手上。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还勾了勾那络子,白得有些过分的指尖戳着那络子当中简知鸢当时亲手穿过的红珊瑚珠子,眉眼弯弯道:“看得出来,简姑娘手艺不错。”
简知鸢:……
就连这个,他竟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