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衍森毫不客气讥讽回去：“你干的蠢事比我多多了，都是一样的，你说什么呢。”
“我那是老黄历，真是，我帮你跑腿干活，还帮你开拓市场，你倒好，你用完就翻脸，不带你这样的。”
“我少给你钱了？”
“那倒是没有，上次你被你亲妈算计，你倒是都给结算清楚了，亲兄弟明算账，还有下次记得叫我，这买卖我不亏。”
厉衍森没心情和秦森聊有的没的，“你继续吧，行了，我还有事。”
“那行，那我继续给柳阖之使绊子去了。”
“嗯。”
挂断电话，乔楚下楼来，说：“厉先生，柳小姐才冷静下来，我的建议是暂时不要再刺激她了，而且……”
“而且什么？”
“我不知道方不方便说。”
“有什么不方便，你尽管说。”
“柳小姐流过产，流产对身体具有一定伤害性，加上她后面调养不是很好，现在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我建议是有时间最好带柳小姐去医院做个仔细检查。”
“你查出什么了？”厉衍森拿烟的手一紧，烟头捏扁，柳岁时流过产这事，不止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也是他无可挽回的遗憾。
如果他当时没那么多顾虑，早知道结果会是现在这般，是不会拦着她留下孩子……算算日子，或许他早就有一个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是柳岁时生的，他都会喜欢。
以前完全没想过自己当父亲事什么情形，现在心中居然有种期待，想要和柳岁时再生一个，只要再有一个，也许就能修复他们俩支离破碎的关系……
“厉先生，你在听我说话么？”
乔楚喊了厉衍森好几声，厉衍森才回过神来，问他：“你刚说什么？”
“我说，柳小姐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到刺激，不然对她的情况不乐观，我看得出来，她遭受了很大的打击。”
刚刚给那位柳小姐处理的时候，乔楚无意间看见她脖子上的惨状，那是欢愉留下来的，至于是谁留的，乔楚并不好八卦，这是别人的隐私，只不过……有点担心罢了。
“最好也别再有房事。”
乔楚是站在医生角度和厉衍森说的。
厉衍森一顿，黑色衬衫领口敞开，露出冷白的皮肤和深直的锁骨，显得有几分放荡不羁的随意和纵欲，他抽着雪白的香烟，下场的眼眸半眯着，“嗯，辛苦你了，乔医生，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好，那我先回去了，随时保持联系。”
……
片刻后，厉衍森缓步上楼，每踏上一层台阶，他的脑海浮现那三年的夫妻生活，他虽然并不是每天都回来，可只要有空，就会回来，每次他喝多回来，深夜会有人留一盏夜灯，一杯润肠胃的蜂蜜水；她会将他衬衫细心熨烫掉上面的褶皱，平整崭新；出差时，他的衣物会有人整理，还有预备寻常的感冒药……
这套房子，每个角落都是她留下的痕迹……
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这般想念那三年，如果时光能倒回，他不会离那该死的婚，更不会推开她，她什么都做得很好，唯独没有什么厨艺天赋，还是结婚之后，她才学习下厨。
看看，人都是一样的。
柳岁时说得没错，失去了才想挽留。
失去才开始怀念。
很多东西，即便修复了，也不能回到最初。
来到房间门口，厉衍森站在门口许久，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的啜泣声音……
是柳岁时在哭。
厉衍森胸口泛起一团苦涩，慢慢扩散开来，四肢百骸，耳边响起离婚那天他问柳岁时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她嫣然一笑，说没有，只是祝福他得到真爱，语气是那么轻飘飘的……
之后几天，厉衍森没有回来过愉园，愉园一切有乔楚和佣人照顾，他不需要担心，因为她也不愿意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