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西给陈海打的那通电话时，厉衍森是在边上的，陈海开的还是免提，厉衍森都听见了。
陈海说：“这样下去，南小姐会找厉太太告状的。”
厉衍森没说话，闭目养神。
陈海接着说：“南小姐的电话里的情绪也不太好，听起来怪生气的……”
“你很怕她跟厉太太告状？”
“我说怕，老板你会骂我么。”陈海摸了摸鼻子，倒还真是有点怕，老板的母亲，怎么可能不怕，声名远扬。
“她去告状，厉太太会找你的麻烦，又不是找我的，那不是很好。”
“老板，话别这样说……咱们是一条船上的，我也是帮您做事……”
陈海欲哭无泪，这叫什么老板。
厉衍森说：“万一厉太太以后威逼利诱让你给她做事，你会出卖我么。”
“那肯定不会，我对您还是忠心耿耿的。”
厉衍森却嗤了声：“不用对我忠心，谁给的钱多，你就给谁办事，这很正常，别跟钱过不去。”
厉衍森的意思，陈海是明白的，说：“那我就委屈一下。”
厉衍森是真笑出声了：“你看着办。”
陈海心里有数了。
……
柳珺去南城那几天，柳阖之没有那么频繁去找柳岁时，柳岁时有点忙，多了几笔订单，挺忙的，每天都在忙，柳阖之也怕打搅到她。
柳岁时确实为了这几笔订单头疼，给的预算是挺足的，就是要求也多，有点小小的棘手。
这几个订单都是柳岁时亲自跟的，就怕出现什么疏忽，她其实心里有点坎坷，想到被南西算计那次，对她造成的心里阴影还是蛮大的。
客户那边都是线上沟通，收到定金后才开始下一步设计，再不断和客户沟通设计细节，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再改，每个步骤都挺繁琐的。
柳岁时看到客户ip的时候还楞了一下，是在南城的。
南城……
柳岁时看了合同的名字，再度确认，不是她熟悉的名字，这才放下心来。
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是真的怕了。
加上前段时间厉衍森的百般纠缠，她是真担心厉衍森又有什么新花招不肯放过自己。
厉衍森也不知道是疯了还是怎么的。
想到医院那会的反常，柳岁时心情顿时担忧起来，万一厉衍森再纠缠下去……
这也是她不能完全将自己交给柳阖之的原因。
……
与此同时，还没有下班的厉衍森还在办公室，电脑屏幕挂着聊天软件，他难得上一次微信，等到对方回了消息，他问了句：【这么晚还加班？】
还没等对方回，厉衍森撤回了消息，重新编辑一条：【老板，这么晚还在改设计？我的订单不着急，有很多时间。】
没错，对方正是柳岁时。
他在她的店铺下了订单。
身份是用的别人的。
他保证柳岁时不知道他是谁，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和她正常说话，不用夹枪带棒的。
柳岁时并没有回复，厉衍森也有时间慢慢弄等她回复，不过这么晚了，打扰她也不太好。
【那几个设计还是有地方要改的，明天再发给你。】
这下，柳岁时倒是回复了：【好的，不好意思，那有需要改的地方您能明天发给我，我改好给您发一下改过。】
厉衍森唇角弯了弯，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平静和和她说话了，说实话，还是很舒服的，虽然是他借用别人的身份，她并不知道他是谁。
【做这行很辛苦吧，这么晚还在。】
柳岁时发了一个表情包过来，是很可爱的猫猫头。
倒是和她以前乖巧的模样很相似，就是面对他的时候，她浑身竖起尖锐的刺，是刺猬。
偶尔也是会怀念一下结婚那会时，她的温柔可人，乖巧顺从。
厉衍森就这样和她一搭没一搭聊着，聊到后面她发了一串乱码英文字母过来，不用想，肯定是睡着了不小心按到了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