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边响起打火机的声音，很轻一声，她听得很清楚，飞快说道：“没事我挂了。”
说句拜拜都不愿意再说。
厉衍森冷冷来了句：“我在你家门口。”
“……”
柳岁时脊背涌上一层冷汗，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说：“很晚了，请你离开。”
“我想喝茶，给我也泡一杯吧。”
柳岁时简单干脆拒绝：“不能。”
“柳阖之可以？”
“可以。”
“真好上了？”
“跟你没关系。”
“柳岁时，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要我说多少次？”
提到孩子，柳岁时心脏紧紧揪了一下，逐渐揪成了一团，仿佛被凌迟似得，被一刀一刀剜着肉，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厉衍森还不知道她的孩子已经没了的事，她只想笑，冷冷的，就笑了一声：“你真的喝多了，别来我这发酒疯，不然我报警了。”
厉衍森那边安静下来，他好一会都没说话，她正要挂断，又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柳岁时，别跟他好。”
“我跟谁好和你无关，你别喝了酒就给我打电话，我有正常的生活，请你别再来骚扰我了。”
柳岁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就连声音也变得很冷淡，似乎是从他那学到的说话方式，“当初离婚说好了，希望你别忘记了。”
说完，挂了电话。
她说挂断就挂断，不带一点犹豫。
但被厉衍森这么一搅和，她彻底睡不着了，尤其厉衍森还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已经没了，他还提，他要是知道，不是高兴坏了。
想到这里，柳岁时很难受，翻出床头柜抽了根烟缓缓，但不知道厉衍森是不是真来她家了，她开了灯，轻手轻脚走到门口，透过猫眼没看到门口有人，她松了口气。
看来厉衍森是真的喝多了，稀里糊涂不知道说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柳阖之又来了，昨晚喝了酒，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疲倦，柳岁时看他这副样子，主动提出她来开车，不太放心他这幅样子。
柳阖之顺势装起可怜：“还是岁岁会关心人。”
柳岁时被他这声岁岁吓到了，说：“你别这样喊。”
“为什么？”
“没为什么。”
“我要喊岁岁，就想喊你岁岁。”柳阖之还耍无赖，坐在副驾，“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就是要喊你岁岁。”
“你不会还没醒酒吧？”
“我醒了。不然早被抓了。”柳阖之一顿，“你送我去我公司吧，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有点晕的。”
柳岁时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你公司在哪里？”
柳阖之在主控屏幕上戳了戳，导航就出来了，“跟着导航走吧。到了我公司你再开回来，下午再来接我。”
柳岁时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随后说：“不用了，等会我自己打车回来。”
“不要，我没那么缺德，让你跑来跑去。”
“那你这样，我给你叫代驾了。”
柳阖之屈服：“好好好，我不叫了。”
“那不就行了。”
柳岁时叹了口气，认命了。
“岁岁开车好稳，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的。”柳阖之又开始进入夸夸模式。
柳岁时说：“你别拍马屁了，求你了。”
“岁岁做的好为什么不让夸。”
“你这样的状态，我怀疑你还没有醒酒。”
“不，我已经醒了，就是睡得晚，有点困。”
柳岁时不想说话，认真开车，和他聊天会分散注意力。
倒是柳阖之又在拿手机拍她，被她当场逮到，表情严肃：“又拍我？”
“我不发朋友圈了，发给你。”
“你发朋友圈，不怕别人说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