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晨光穿过云层，喷薄四射的光芒像撑开了一匹黯淡的深蓝色绸缎，从飞机小窗温馨地透射了进来。
路程的睡颜恬静、松弛，万尺高空而来的晨光照在他安宁的脸上竟显得有些刺眼。
甄心不想把他惊醒，小心翼翼地举手绕过他的身体，把他身旁的小窗悄悄关上，又为他拉上快要从肩上滑落的毛毯，悉心守护他新一年生日的第一个好梦。
在飞机上度过生日，是一次特别的体验，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在他醒来以后，立即就能发现的礼物。
清晨微光里，路橙在甄心臂上悠悠转醒，耳边是她均匀的呼吸声。
他脸上洋溢着幸福。但原来幸福感远不止于此。
如此喂我
“生日快乐！”甄心把礼物准备好，又眯了一会儿才醒，嗓音沙哑，唇角情不自禁弯起。
路橙顺着她的目光，双眼聚焦在小桌板上的一小份红丝绒蛋糕上。狭窄的交通工具空间里，却有她一份体贴的心意，已是最大的仪式感。
“今年你的生日很特别，万尺高空，坐在经济舱吃头等舱蛋糕。祝你一切都能遂愿，我会一直陪着你。”她眼里水光粼粼，眼尾薄红。
他眼眶发热，嗓音低醇，流淌着飘进她耳中：“喂我。”
甄心踌躇着，双颊绯红，脸上比天空那一缕阳光更暖，笑着用小勺子舀起蛋糕一角递到他嘴边。
路橙刚一张口，已到他嘴边的蛋糕，转瞬落在了甄心嘴里，开怀咀嚼。
“你就是这样喂的？第一口要留给寿星知不知道？”他瞳孔震惊。
“果然，头等舱的味道就是好！看你磨磨唧唧，第一口吃不上了吧——”
“唉，我来教你喂！”
路橙嗤笑一声，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吻住，将她含糊不清的话都吞咽了下去。
他温柔地舔舐她唇边的香草奶油霜，还不过瘾，舌尖侵入牙关，粗野地卷走她舌底的蛋糕胚，两人共享的青柠蛋白霜香气回味无穷。
甄心羞得捶打他的肩膀，再三用力才把他推开，强忍着心慌：“喂，公共场合克制一点！多空姐和乘客看见了怎么办。”
“我已经尽量克制了。知道吗，你比头等舱蛋糕更好吃！”路橙吻得散焦的瞳孔仿佛意犹未尽。
重返丁全福位于西岱岛的联排别墅，接待他们的依然是上次那位亲切的法国女管家。
她和路橙愉快地交流了几句，也朝甄心会意微笑。
将近一年过去，这回甄心不再呆呆坐在会客区，而是能用法语自信上前与女管家聊上几句，即便部分听不懂也没关系。
心念一转，万事俱圆。通过学习，能力会不断提升。甄心不再当自己是路橙巴黎之行身边可有可无的挂件。她的价值不由任何人来评定，除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