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房间中传来脚步声。
房门被打开,门内站着的,是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浴袍的蓝错。
浴袍有些不合身,过长的下摆拖在地上,袖子看起来像是能舞水袖。
浴袍本身是没有扣子的,只靠着一条腰带穿在身上,分明是很容易散开的设计,也不知道蓝错是怎么做到的,总之这身浴袍在他身上,遮得比高领毛衣配喇叭裤还要严实,除了脸和一点脖子以外,其余地方一点都没露。
他双手拢着袖子,一路蹭到餐桌旁边,过长的浴袍下摆拖着地,挨挨蹭蹭地在脚下叠出道道褶皱。
拿起筷子,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对面的沧溟略微有些无言的眼神。
蓝错:?
蓝错:“怎么了?不吃饭吗?”
沧溟沉默片刻,最后用手中的筷子指了指他身上的浴袍:“不合身,不换一件吗?”
说完,他开玩笑道:“总不能是不想让我看?”
都是相互看过穿短袖短裤的样子了,应当不至于连这点交情都没有?
经过刚刚在房间的冷静,蓝错的思想已经成功退化回了清澈的模样,他甩了甩手,袖子在空中舞出一道圆弧:“我就这一件浴袍,就是想换也没换的呀。”
闻言,沧溟有些诧异,下意识就开了口:“怎么会?”
但在开口的一瞬间,他便有些后悔:穿着这么一件不合身的浴袍,既不做修改也不买新的,万一是有什么隐情呢?他贸贸然地就这样问出来了,会不会无意识地戳了别人的伤疤?
若是往日,他不该想不到这些。
真是有失水准。
不过好在,当事人看起来并不如何介意。
他晃着袖子,语气中不太有所谓地解释道:“这浴袍是我刚刚生灵的时候我的剑主给我买的,那个时候浴袍刚刚从魔界那边传到这边,他第一次买没估好尺寸,就买错啦。不过等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买这件浴袍的地方了,想着反正也不怎么用,就将就着穿了。”
说着,他又从座位上站起来,颠颠跑到沧溟身边:“嗯,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帮我把浴袍下摆截断一截吗?这样穿着确实走路不太方便。”
沧溟垂眸,以手为剑,斜斜在蓝错腿前比划:“这么多可以吗?”
蓝错抬了抬腿,观察浴袍随着走路的变化,点头:“嗯,可以。”
“唰”一道剑光闪过,浴袍下摆被整齐利落的切下,露出蓝错隐隐透着肌线的小腿。
低头探手,沧溟将斩落的下摆收进了手中。
他捏了捏手中白色的毛巾布,又垂眸看了看蓝错匀称白皙的小腿,询问道:“感觉有些粗糙了,贴身穿皮肤不会被磨得难受吗?”
说着,还慷慨建议:“我房间中有丝绸材质的,你想要的话,我拿给你?”
沧溟话落的一瞬间,蓝错脑海中同步浮现出了画面:他穿着或白色或深紫色的丝绸浴袍,从岸上下水的一瞬间,温热的温泉水将浴袍整个浸润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将所有曲线忠实地描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