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可以凭本事自己来剥。”他的手指从唇角轻轻沿着颈线划下,挑开衣襟领口,露出漂亮的一段颈项和锁骨。
明亮的灯下,柔和却又晃眼睛的白。
“若我动情。”他说,“你便?能看到,我身为魔的一面。”
淮枢宁面无表情看完,抿嘴一笑。
龙魂显形,从她脊背后腾出,绳索般绕上?楼兰的身躯,在腰身处盘束紧了,又缠上?四肢,缓缓游动着。
淮枢宁盘翘起腿,手指点?着额角,悠闲倚撑着,笑眯眯道:“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楼兰笑了一声,闭上?眼,随着龙魂的盘动,隐忍着的眉头又情不自禁蹙了起来。
“不吗?”淮枢宁搓捏着他的发梢,“楼兰,等会?儿再求饶,我可就不会?放过你了。”
“现在,才刚开始。”她说。
楼兰心中轻轻叹息。
是的,才刚开始,龙女殿下。
透支
淮枢宁的龙魂之影可幻化?为一条黑鳞小?龙,龙魂与她一体,她神念动,龙魂便能依着她的命令行?事,如她的左右手。龙魂所触所感,亦是她的所触所感。
黑鳞游入深红色衣襟,如蛇盘拘猎物?,紧一下松一下。周身盘游两圈不到,衣物?褪尽,又在腰处抽束。
这番翻弄过后,还未褪去的烘软感重新?扑来?,像跌入即将沸腾的海水,彻底融化?在翻涌的浪潮之中?。
楼兰半昏迷着,将自己彻底交给被褥和?淮枢宁的双手之中?。他睫毛颤抖着,偶尔会失神的张开?,露出片刻的迷茫与柔软,但双唇始终紧闭着,似乎只剩这一点矜持,不愿发出任何的声音。
而淮枢宁看出了他的意图,于是,原本流连在他光滑脊背上的双手,也如那条盘龙,抚向前侧。
很快,白皙笼上了一层漂亮的红粉,如同果实成熟时的色泽,只是看着这样的皮肤,就能预见到之后榨出的汁水会有多么的甜美。
淮枢宁心?情昂扬,脑海中?“悬吊”的念头刚起,黑鳞龙魂就用尾巴勒住他的双腕,龙头悬束在了床顶。
这张床顶雕琢着九条云中?盘龙,而只要有龙形在,淮枢宁就可“借”它们的“眼睛”去看床上的人,她不停更换着龙目,观赏着不同角度的楼兰。
接着,整根手指埋入他的口中?,歪头等他被迫泄出声音来?。
第一次摇得满天梨花雪时,他声音还不是本音,叫得不太好听。之前在那小?蛇窟里,他应该羞于开?口,一直有抑制自己的声音,匆忙且安静。
这次,一定要让他出声。
七年时间,淮枢宁半梦半醒之间,总会想象着他的声音,那种?好听又脆弱,娇矜又清雅的声音,如果让那样的声音,说出破碎的情话,抑或是床上不清醒的求饶……
他的长睫无力?垂着,青丝在颤抖中?滑落,淮枢宁撤回手,轻轻将微润的发丝挂在他耳后。
温柔的假象稍纵即逝,她的手和?她的龙魂慢慢游动,顺着脊背向腰下盘旋。
楼兰咬着牙,下颚绷紧了,却又难抑地仰起头。
淮枢宁闭上眼从床顶欣赏,悠然赏完绝美风光景色后,她神思回到身体内,睁开?双眼,两只眼睛全?然染金,透出兴趣盎然的明亮,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了,又要将他慢条斯理装盘玩弄,等属于淮枢宁的温暖气息印贴而来?后,楼兰终于逸出了声音。
世人都说,是魔诱了自己,但却不知,魔会轻而易举地沉沦进自己挑起的欲念之中?,粉身碎骨。
从前,淮枢宁哪怕再?确信尹楼兰是魔,都会保留着一丝怀疑,因?为他不像魔。
可现在,看着他先溺昏在一片红浪之中?,眼眸中?泛起不再?清明的痴惘,她忽然意识到他真的是魔。
其实,魔才是最容易捏碎的纤细造物?。
淮枢宁轻轻掐着他的脖子,在他挣扎着,不停摇晃着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的时候,伏在他耳边加了把火。
“楼兰,你想要什?么?”
温暖柔软的唇舌,紧密相贴的身躯,还是……严丝合缝的包裹。
她都能给,而且,加倍给。
她要用红色缚住他,再?用手指锁住他要逃开?的视线,她要用自己的气息,一遍遍覆盖他身上不属于他的那股蛇妖味道。
剥开?他,蜕去那层拙劣的蛇皮,让他露出真正的,属于他自己的魔瞳。
她知道,楼兰现在的这只金色的眼瞳,并不属于龙。
她想看,她要看,她亲眼在床上看到剥去一切袒露给她的楼兰,究竟是什?么模样,究竟是何种?气息。
究竟,是不是属于她。
他低声说了什?么,淮枢宁搂着他,将脑袋贴过去,听他的低喃。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允许,哪怕要他死,趁自己不清醒,他什?么都不愿想,就是这种?时候,让他在混乱中?,稀里糊涂地死,最好不过。
可惜,淮枢宁不知他那些复杂曲折的心?思。龙女听到了这句话,龙魂先动,漆黑明亮的龙鳞兴奋地乍起,片片支棱着,发出咔咔的声音。
这声音让坠入网中?的魔心?生恐惧,只是这样的恐惧又能让他极度渴盼和?兴奋。他的皮肤又细又薄,稍有用力?就起红痕。淮枢宁收回龙魂后,轻轻揉着他手腕上的印痕,楼兰眉头因?疼痛而蹙起,身体却因?预感到极大地快乐即将来?临而欲念不断。
淮枢宁轻声笑,她并不着急。今夜她打定了主意要让楼兰剥下画皮,露出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