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劳无功的折腾。
他谁也不是,也哪都回不去……谁都不要?他。
一番徒劳,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尹楼兰捂着裂疼的心?,跪倒在灰白?的月光下?,犹如溺水,大口喘息着,喉间泛起一片腥甜。
他像是被自己扔进?了海中,狂浪卷着破碎的躯体,连挣扎的间隙都没有。
“啊——!!”
一声压抑地低吼,从紧咬的牙关溢出。太痛苦了,连发?丝都是疼的,一缕一缕,缠乱地疼着。
我到底怎么?了……
好混乱,身体里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在身体里被痛苦扯碎,瓣瓣零落席卷进?他惊涛骇浪的魂魄中。
从坛中妖,到曲衔,这期间每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脸,都扭曲着飘零着发?出声音。
各种各样,他无法分清。
“咎由……自取……”他颤抖着笑?了起来。
尹宗夏给他喝了什么?药,他自己又喝了哪些??太乱了,归根结底,是药性在他身体里激烈的交战。
他想要?在混沌中,抓住一点能让他平静下?来的声音。
可伸出手抓住的那棵救命稻草,竟然是那天的梨花雪,那交织着欢愉与?痛苦的温暖。
家……一样的温暖。
那份舒适,令他心?安。仿佛雨中流浪的他,终于寻到了归宿。
尹楼兰凄凄笑?了起来。
没想到,苟活在人世角落这么?多年,能称得?上开心?,能让他感到温暖的,唯有那次交欢。
啪嗒——
手背上沾了一滴血红,像喜烛泣的红泪。
“楼兰。”淮枢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前所未有的轻柔。
一时间,所有纷乱的杂音都沉寂不见。
“病好些?了吗?”她声音又贴近了。
尹楼兰怔愣回眸,淮枢宁真的就在他身后,不是错觉也不是混乱的梦。
但很快,他从淮枢宁惊讶的眼睛中,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
他抬袖慌乱一抹,袖上一道血色泪痕。
他……哭了?
尹楼兰慌张跳起,逃向道旁的山林。
淮枢宁收回惊讶,不急不慢跟上。刚看到他衣角,他就又躲远了。
淮枢宁轻盈踏在树枝上,拂开遮视线的垂枝,见一角重紫色闪进花树之中。
“楼兰,先前那番话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