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自己一早就败给了曲衔,是自己无缘无故自作多情,从一开始就已经在曲衔面前落了下风。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淮枢宁尝试着与?他解释,“那?就是个官职,不是非曲衔不可。”
尹楼兰没有反应。
淮枢宁有了几分焦躁,她?忽然?在心底质疑起自己。
“我该如何说呢……”淮枢宁拂了下头发,隐隐有些慌张。
“你?知道的,我从破壳起,就失去了龙偶。我那?二哥并非我所喜欢的,我对他没感觉。我没有正的,正的死了。”
她?说这番话,有些语无伦次。
“那?就是个位置,没了正的,没了我那?个本该是我龙偶的哥,这个位置,给谁都行。”淮枢宁无措地看向一旁的花丛,“朝堂局势复杂,人族妖族分歧不小?,如今为?了伏魔,朝中重要官员全都启用的妖,人族怕失了权,惶恐不安。”
她?罕见地说起了朝中现?状。
“为?安抚人族,我身边这个正的位置,早就定?下要给人族。只要他是人,且能力合适,是谁都可以。”
淮枢宁越讲心中越愧疚,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确不是个东西。
于是,她?小?心解释:“所以,王夫不一定?是曲衔,只不过是因为?无论是朝政力量还是他个人能力,目前看,他更合适……”
说完了,也很尴尬。
淮枢宁明白了羽弗冬为?何感到?为?难时就频繁挠头,她?此时此刻,也想做点什?么,把手放到?后脑勺去,缓解一下愧疚。
尹楼兰站得很远,他退到?了月荫下,藏在暗处,看不清脸。
但他在抖,他莫名?想流泪。
他感受到?了一种,被命运扭曲的荒诞感,既恼火又委屈。
——那?个位置是我的。
一方面,有个声?音在他体内嘶叫着。另一方面,他耗尽气力,折了魔火,只是独自在演绎着爱恨情仇,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所以呢,如果答应了她?,那?他是什?么?天?下第一荒谬。
——明明是我的。
不,这无关紧要!
——她?要让我近在咫尺看着那?个位置坐上他人。
不是,与?这无关!
——可笑,她?只是贪图你?的身体,只想让你?在床上“尽责”。
停下,不要再?笑了!
——你?不是要替她?哥哥还债吗?你?看,她?认为?你?根本不配。你?只是个……
闭嘴,闭嘴!!
心好似被一双手狠狠扭拧,尹楼兰脸色苍白,弓起身子颤抖。
“楼兰?”淮枢宁察觉到?了他的不适,欲要将另一条腿也迈进来扶起他,“还好吗?”
尹楼兰嘶哑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