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人族年龄算,曲衔今年应为三十七岁,但他二十一岁结丹,样貌从此停驻。
“联啊,如何不联。”淮枢宁仍是眉目带笑,轻描淡写道,“清完了魔域,回去就下旨立了曲衔。”
既然提到了曲衔,她问羽弗:“曲衔可有信儿了?还需几日?”
“昨日传讯,说艳魔棘手,还要周旋几日。”
羽弗嬉笑:“你不会是想他了吧?”
“是啊。”淮枢宁点头。
羽弗刚要调侃,又听淮枢宁道:“真想让曲衔快些回来,好带他去瞧瞧那位小医士。”
羽弗一口咬住自己舌头,扇了自己一巴掌。
该,总是忘凌渊公主说话大拐弯的毛病。
“殿下!”六业长叹口气。
淮枢宁开心道:“我要往身边添人,不得他这个准王夫把关?”
羽弗冬不乐了。
他震惊道:“你当真?!”
淮枢宁背过身去,慢悠悠道:“当真。”
好色的
尹楼兰较为难养,雨水重就昏昏沉沉,可艳阳高照,他也同样无精打采。
送走尹宗夏的第二天,阳光过好,他只把坛中妖移出去,将药汁和照料方法托付给了茶水铺老板后,便半掩了门回后堂睡了。
睡到第三天将近正午才醒,慢慢吞吞起床穿衣,嘴里叼着发带翻找他补神的花药膏。
医馆其他药他记得收到了哪里,唯独自己要用的,随手放,总是找不到。
他懵了会儿神,闭眼回想了许久,才想起上次补完心神,就把那药膏扔到了床上。
尹楼兰又到床上翻找,没有。
愣了愣,他跪在地上,朝床底看去,润柔的长发垂坠到身前,遮住了视野。他只好分出手来,先将头发浅浅编了系好,再弯腰里望。
花药膏的小盒子就竖着在床底最里面的墙角处靠着。
尹楼兰试着用手够,差一个手指尖。
他坐在原地愣了会儿,知道自己现在魂魄朦胧,人是清醒的,可身体倦懒着,不机敏。
坐了好久,他扶着床站起身,慢悠悠寻了个采药草的长钩,一点点将那盒花药膏勾了出来。
他这副槐木身本就不是真的,过劳过虑就会伤到魅身,裂开细纹。普通的人和妖不一定瞧得出来,但要是运气不好,再碰到像凌渊公主那般道行高的,他就要露馅了。
所以,忧思过头,身体疲惫时,他就需用花药膏给他自己补槐木魅的神魄。
而这花药膏,看似平平无奇一小盒,还没他半个手掌大,但极其难炼,需取半死不活的千年槐木佐以雷击后的白烟,十五的满月月光晒干磨成粉,再加上琼海鲛油和紫冥渊魔火烧紫菖蒲的灰土一起熬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