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石块戳穿了屏障的高层们开始尖叫。
一时之间,现场变得混乱了起来。
“悟。”夜蛾正道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突然喊了一声五条悟的名字。
夜蛾正道曾经是五条悟在少年时期入学高专后,教导五条悟他们一届的班主任。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东京咒术高专的校长,每一次看着自己手底下优秀又让人头疼的问题儿童的时候,他总是会用这种暗含骄傲和苦恼的语气去呼喊自己学生的名字。
“嗯?”五条悟歪过脑袋去看站在他身后一步的夜蛾正道,发出了一道闲散的鼻音,“你是要教育我不应该这么冲动吗,夜蛾?”
“你确实不应该这么冲动的,悟。”夜蛾正道说完这句话,顿了顿,话语间染上了些笑意,“但,仅此一次。”
他的学生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他又怎么舍得真的去指责对方呢?
五条悟也笑了起来,“那就多谢夜蛾校长的宽宏大量喽。”
——这样的改变是好的吗?
他总是这么问自己,可他也总是得不到答案。
他不知道着究竟是好还是坏,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
这样的改变一定是值得的,是有意义的。
曾经的他对未来没有任何目标,如果没有他的伙伴们,那么现在的他或许只会每天百无聊赖地坐在五条家的最顶端,每日每日地度过无趣又无意义的时光。
可是现在不同了。
现在的他拥有了自己的理想。
他想要培养强大可靠的伙伴,以教育的方式温和地改革整个腐朽糜烂的咒术界,为此,他会耗费自己的全部心血,在自己的伙伴们尚未完全成长之前,以最强的名义背负起所有的负担,遮住所有锋锐的雨滴。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是多么傲慢的事情。
一个人的力量何其有限,只一个人承担一切又是何其的孤独,纵使他被标榜最强,也同样无法免俗,可他也在为了改变现状而寻求出路不是吗?
他将会为此拼尽全力。
而所有试图阻挠他的荆棘,都将被他斩尽。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齐藤抖着手,脸色煞白,被石块伤到的地方距离眼睛很近,被金丝镜框拖住的镜片碎了一半,来自特级术士,咒术界的最强五条悟的杀意是那么的明晰可怖,仿若寒冰刺骨,让站在他对立面的齐藤瞬间手脚冒汗。
“你”齐藤试图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恐惧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就像是哑了嗓子的公鸭,发出难听的嘎嘎叫声,“你——”
一些后勤成员从偏门鱼贯而入,紧张地处理着现场的狼藉。
过了莫约五分钟的时间,眼前的混乱才逐渐平息。
齐藤已经被带到了后面,顶替齐藤上来继续发言的,是一名叫做石川的男性,对方是窗的两位现任部长之一,同样也是总监会忠诚的爪牙。
石川站在了原先齐藤所站着的位置,拿着手中写满了黑字的纸张,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开始细细数落特级咒术师五条悟这一个月以来犯下的‘罪孽’。
看起来可比齐藤的心理素质好多了。
从‘私自探查普通人社会重要报告,过分窥探野生术士存在率,是否有收拢人心,组建[五条悟军]的嫌疑’到‘扣押新生不允许接符合他们等级的任务,是否有嫉恨打压未来将会为总监会效力的优秀年轻术士的嫌疑’。
五条悟漫不经心地听着。
他已经有些想要走了,只不过因为夜蛾正道也在这里,所以他不好自己一个人说走就走。
“我突发奇想想要研究一下人类社会学不行吗?只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儿而已,要不要这么神经的揪着不放?那我还说你们窥探我个人隐私应该全部枪毙呢,你要不要去死一回?
还有那个‘五条悟军’是什么鬼,你们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还是脑子有病?想让我来掌权别这么害羞的拐弯抹角,直接说不就行了?”
五条悟双手抱臂,一条一条地怼回去。
“什么叫做是‘嫉恨打压未来将会为总监会效力的术士’?我还用得着嫉恨别人?别把所有人都想像的和你们自己一样阴暗好不好。
而且既然你们张口闭口就说我的学生未来全都是会为总监会效力的‘好苗子’,那么你们应该重视的是他们和咒力量丝毫不匹配的甚至比寻常人更为孱弱的身体体质,而不仅仅只是他们学生证上面的等级。
在这个阶段就放他们出去做任务,恐怕不是在培养年轻术士,而是在抹杀年轻术士吧?不会教育学生就不要硬教,专业不对口的玩意儿也好意思来我这个正牌教师面前班门弄斧?说出去都要笑掉大牙了。”
石川接不上五条悟的话,可他依旧强硬,因为他有按死五条悟的关键证据,前面的那些只是在压轴戏上来之前的顺手添加的罪名而已,五条悟认还是不认都无伤大雅。
在五条悟冷漠的视线之下,石川挺了挺自己的胸膛,随后话锋一转,突兀地将话题引向了夜蛾正道。
“高专校长夜蛾正道,身为特级术士五条悟的老师,却暗藏祸心,指使咒术界最强术士五条悟私下接触最恶诅咒师夏油杰,意图不轨”
夜蛾正道听着这个指责他的所谓‘罪孽’,他紧皱着眉,面上的疑惑随着石川的话语愈发悬浮,近乎要成为实体砸石川一脸。
反观五条悟,在石川突然提起这个‘最恶诅咒师夏油杰’的那一刻起,面上的神色逐渐阴沉,像是要滴水。
石川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