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心义和吴大智是面对面的对着树桩站立,郑心义便没瞧见周坤尧在身后,这时心中一惊,只想:“我这点功夫教这个吴大智绰绰有余,但怎敢在周师兄面前班门弄斧?也不知周师兄在这里站多久了。”脸上一红,大声对吴大智喝道:“你别和我师兄动手!”
吴大智笑道:“那是当然,我若是当真出手,你这小师兄哪还有命?我不过是想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功夫罢了。”说着抬起右手向前比划一拳,对周坤尧说道:“看我的这一拳!”跟着又向后跃出一步,道:“这叫‘后拳’!”忽然又前上一步,踩在周坤尧左侧,道:“这是前滑步!”
周坤尧静静的看着吴大智施招,脸上神色不为所动。
吴大智忽然后闪一步,挥拳向周坤尧脸上打去,叫道:“小心啦!”
周坤尧随手挡开吴大智拳力,对郑心义淡淡的说道:“你似乎忘了教他自知之明。”
郑心义一张小脸涨的通红,说不出话来。
吴大智见周坤尧轻描淡写地挡下自己的一记重拳,心中微感惊讶,厉声说道:“厉害呀!再让你看看我自创的绝招。”张开嘴,使出一招‘饿虎扑食’,对准周坤尧鼻头咬去。
周坤尧侧身闪过,顺势站到郑心义面前,道:“你跟我来。”
吴大智一嘴咬空,回头见周坤尧已带着郑心义走去前院,只觉意兴索然,跟着便觉疲惫,也不
回房,直接就地躺到草地上睡了起来。
郑心义随周坤走到前院,低声说道:“师兄,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不应该教他武功。”
周坤尧将一只手搭在郑心义肩上,温言道:“我没有生气,你教他武功这没什么。我只是想要你明白,你今日既然教他武功,那你日后就要承担教他的后果。”
郑心义眉头微皱,奇道:“教别人武功还有后果?”
周坤尧道:“吴大智狂妄自负,又目中无人,别人看在他不会武功、头脑糊涂的份上便不会去为难他。现下你教了他武功,以他的行径,势必到处生事,日后必将有祸临身,到时候你这个做师父的难辞其咎,尤其他惹事之后,别人问他的师承,他怎么说。”
郑心义立时恍然,道:“师兄你说的是呀,这吴大智习武之前已经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若是真的习了武功,那还了得?”
周坤尧道:“他若是个寻常之人,我们指点他一二倒也无妨,只是他头脑不清楚,顽劣滋事又不听劝告,唉!”
郑心义道:“我刚才教他功夫,一来只是图个好玩,二来也是怕他糊里糊涂的被人欺负,却没想到会如此严重,只是……只是……”
周坤尧道:“只是教出去的功夫无法收回,那也没办法。反正他现在所学的武功也只是些皮毛而已,比之寻常不会武功之人也强不了一二。他明日便随着盐队
离镇,他们集市上的人大多熟知吴大智的情况,又都不是江湖人,想来还不至为难于他。不过你须得记着,武功切不可随意传授于人,以免生出事端。”
黄昏时分,郑心义、丛姗姗、李青红等人护送盐队出镇。吴大智一路上兴致勃勃的向众人演示他新习得的天崩拳法,还一个劲的胡乱吹嘘自己的神功。
郑心义红着脸,也不便阻拦,心想盐队只要一离开辽子镇,与这糊涂的小胖子就算是永别,此时由着他吹牛卖弄算了。
众人走出辽子镇,再行至多五里便能赶到大路。吴大智跟在盐队的驴车后面,望着辽子镇的高大城墙,回头对郑心义说道:“徒儿们,这几天你们待为师甚好,分别前夕为师有东西赠与你们。”
郑心义、丛姗姗等人心中均想:“你能有什么值钱东西?”
李青红微笑道:“大智乖,你的宝贝你自己留着,我们不要。”
又行了一里路程,忽见前方人影攒动,十来个手持短刀的绿林帮盗匪并排站在远处,显是等候已久了。
郑心义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却并未见到马胜炮、赵镀阴、孙不善三人,心中微感失望,暗想:“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打赢你们也不光彩。”
盐队见有劫匪拦路,各自停脚,带头那盐商对丛姗姗拱手道:“小女侠,您看这……”
丛姗姗笑道:“你们别怕,只管向前走路便是。
这些小毛贼交给我们来打发。”
群盗中走出一人,瞪眼叫嚣道:“骡车留下!除了刚柔门的那几个人之外,其他都走罢,我也发发慈悲,留你们活口。”
丛姗姗心想:“你既知我们是刚柔门的人,竟然也敢阻拦,看来今日非得好好让你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