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黑,众人慢慢往回走。周坤尧问起昨夜打劫之事,丛姗姗说道:“师兄不急寻问,我心中自有主意。”
众人回到茅屋,见汪强胜的伤口已无大碍,不但自行下地走路,还煮了小米粥,烧了几个青菜。郑心义、丛姗姗等人早已腹中饥饿,狼吞虎咽的用起晚饭。
周坤尧喝着小米粥,却不怎么吃菜,一碗小米粥下肚,放下碗筷问丛姗姗道:“那对头既是你们大伙都相熟的仇人,依你之见,会不会是恶贼岭的山贼?”
丛姗姗道:“决计不是。恶贼岭的山贼们向来只抢劫钱财,却从来不掳人,可昨夜这伙盗贼全然是冲着人去的,对我们身上的钱财细软反而不管不问。”
唐真最是呆头呆脑,随口叫道:“山贼也是人,难道就不许发兽性,从劫财改成劫色?说不定这时……”话未说完,被李青红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李青红骂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郑心义听到“劫色”二字,脸色登时犹
如死灰。
李青红急忙安慰道:“倘若真是劫色,那么掳走咱们家的丛姗姗还说得过去,大可不必掳走你妈妈呀。”
郑心义正自烦恼,白了一眼丛姗姗,说道:“我妈妈可比她俊俏多了。”但也觉李青红所言在理,便稍稍放心。
丛姗姗说道:“恶贼岭在小镇北边,他们下山打劫,从来只打劫北门附近的百姓。可是我昨晚却是带着郑心义往南走的,即便恶贼岭的山贼们昨晚真的出来劫道,也劫不到我们头上。”
郑心义低声道:“怪不得你昨晚一见如故的带着我走了那么远去投宿,原来是想让我和妈妈离强盗远些,以免遭到不测。”
丛姗姗说道:“可是天不尽人意,我们还是没能幸免。距离昨晚我们被劫之处不远,有一个黑龙堂,那黑龙堂明着是一家武馆,暗地里却拉帮结派、藏垢纳污、为非作歹,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不正经生意,说不定昨夜就是他们劫持的我们。”
李青红笑道:“原来如此,看来这黑龙堂也确有些手段,不然以你武林盟主的武功,他们可没法把你们打得那么惨。哎呦我忘了,他们是和你们动刀,而并非是下棋。”
丛姗姗正用心分析昨夜情形,无心开玩笑,向李青红噘噘嘴,说道:“昨夜围攻我们的那六人当中,也只有为首那人的武功高的出奇,余下之人武功均只平平。我以前下山卖草药时
曾经路过一次黑龙堂,看过他们习武,他们以练拳为主,比起我们变化层出不穷的刚柔术而言,他们的拳技招式可谓是十分简单,全凭外家功夫的刚猛劲取胜。若遇身子骨弱的人,他们就能打赢,遇到身强力壮的,他们就要吃亏,似他们这般练法,练了跟没练一样,就和,就和……”说到这里便即住口,悄悄看了一眼郑心义。
郑心义哼了一声,说道:“就和我的天崩拳法相似,是不是?”
丛姗姗忙道:“不是不是,天崩拳拳法名闻天下,哪能和地痞无赖相提并论。我想说,就和……就和昨夜打劫的那伙人相似!”
这句话说的仍是不妥,昨夜为首那人的武功岂止是和郑心义相似,简直一模一样,二人练的都是天崩拳,丛姗姗如此说,自是将郑心义当成了地痞无赖。
郑心义知丛姗姗并无恶意,也不当真生气,说道:“我刚刚骂你丑,你现下骂我武功差,我们扯平了。”
说到这里,两个人轻轻一笑,相互抱拳行了一礼。二两个少年人一时间只觉彼此十分默契融洽。
唐真忽然想到一事,问道:“昨夜为首的那个恶贼究竟是什么人,你们当真认不出来吗?他既然认得你们大伙,又说是你们的大仇人,那你们应该也识得他才是。”
丛姗姗摇头道:“我只觉得那人眼熟,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说着转头去
看郑心义,问道:“你妈妈昨晚好像认出了那人身份,你认识他吗?”
郑心义也摇摇头,说道:“那人我也只是觉着眼熟,可是怎么想也认不出来。”
唐真叫道:“那人口口声声说是你们的大仇人,可是你们连他的身份都认不出来,你们这都是什么记心呀!”
丛姗姗道:“闯江湖的人原本容易结怨,单从‘仇人’这一节,根本推论不出此人是谁。”
李青红跟着说道:“就是嘛,我今天早上去菜市场买了两根黄瓜,和那小贩讨价还价的讲下两文钱,那小贩还骂了我半天,说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呢。”
丛姗姗道:“不过也无所谓了,我们一会各自回房好好休息,夜半的时候潜去黑龙堂察看一番,到时候就全都清楚了。”
中国象棋的坐标通常红方用大写汉字表示,黑方用阿拉伯数字表示,如红炮二平五,黑马8进7,但小说不必拘泥,在文中全用汉字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