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月从行李袋侧边摸出药瓶,无奈地看着她们。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觉得,明显没有其他人,他非得要吃醋,这也是她不理解的地方。
“还好吧?”苏月好笑摇头。
“这还好?看来靳同志很在乎你啊,就连莫须有的人都要吃两口醋。”
“我们是夫妻,他当然要在乎我了……”话还没说完,对上卢正欣揶揄的目光,苏月失了神。
“这不是一般的在乎,你心里清楚的。”
“对对对,没影儿的醋也要吃,一般人哪儿这么大的醋性。”
“我看他不是在乎你,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爱啊。”
卢正欣觉得在现在这个年代,爱这个字有点太奢侈了。
她跟她男人就是媒人介绍的,相亲认识,见过两面。
她男人家给个几十块钱彩礼,他们俩的事儿就算是成了。
这种事太多了,尤其是农村,有些不管看没看对眼,觉得对方条件不错就答应,然后结婚。
她有幸遇到一个不错的男人,虽然婆婆不怎么样,但是男人一心向着她,她觉得自己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苏月可能家庭条件也挺好,她沉迷医学,难得的是爱人也支持。
像靳夜这种,虽然长得吓人,但条件好的,真的不多见,这种是香饽饽,给他介绍相亲的真不会少。
卢正欣给她分析完:“你看看他要不是把你看得比他自己重要,能从工作了这么多年的地方调动到市里么。”
这意味着以前的关系,人脉都远离了,以后用不用得上就两说了。
“咱们家庭环境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张红芳往外看了一眼,知道这房间不太隔音,声音一直不大,但还是谨慎地凑到苏月耳边说:“欣欣说得有几分道理,你要是也对他上心,那就怎么想的怎么跟他说,别因为这个离了心。”
卢正欣在一边狂点头,对对对,她就是这个意思。
苏月听着她们的话,唇角微抿。
她只是不善于表达感情。
“小月亮,”卢正欣说,“一会儿我跟芳芳去做饭,就你们俩,你好好跟他说说。”
苏月沾了泥土的外套已经脱了下来,垂眸看着门口的苕帚发呆。
她以前拥有的感情太少,以至于每一份感情她都很珍惜。
也许她真的可以安慰安慰他。
在她睡觉之前,卢正欣扶着她换了一套衣服。
她行李是在靳夜整理的,带了不少衣裳,现在换了一身也不影响。
“我帮你洗吧,靳同志这手也沾不了水。”卢正欣又把她扶回床上:“等吃饭的时候我再喊你,现在也才十一点,村里的人没这么早下工。”
知道她想去看诊,卢正欣叮嘱道:“没有我在,你不要私自下床,如果骨折的地方移位了你知道后果的。”
苏月乖巧点头:“我都听卢医生的。”
“行。”卢正欣笑眯眯道:“乖,我去给你把衣服洗了哈。”
苏月躺下,扯过被子盖好,朝她摆手。
卢正欣出了房间,关上房门,拿着她换下来带着泥土的外套和裙子去水井旁边。
先用水把泥土冲了一遍,然后才浸到桶子里,去找皂粉。
靳夜想接过来都被她打发走了。
“欣欣我跟你一起。”张红芳端来一杯温开水:“你忙了这么久,喝口水。”
卢正欣手上滑溜溜的,她就着她的手“咕嘟咕嘟”喝了半杯水,然后满足喟叹:“还是我的芳芳贴心啊。”
张红芳被她这么一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靳同志呢?”她随意看了眼四周。
“出去了,没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