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婉清瞪眼:“……”
“你管我是谁,现在正在说你的问题,你不要转移话题!”
苏月翻了个白眼:“既然是我的问题,跟你又有什么干系,难不成你是法律的代表,正义的执法者,出了事儿不找公安找你?”
她看向蔡婉清的眼神充满了轻蔑,这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给自己扣帽子,能是什么好鸟,还有不说话的靳夜,也不是个好东西。
亏她之前还觉得靳夜人不错呢,他明知道自己写了多少医案,居然任由别人污蔑她。
看着两人的眉目官司,就知道蔡婉清喜欢靳夜。
呵,她正愁没有借口离婚呢,这不借口都送上门了。
蔡婉清恨不得自己看不懂苏月眼神里的意思!
“你不要狡辩!避重就轻,你把人治坏了,怎么负责还没有说,我就算不是公安,看见不平事也要站出来!”
好么,路见不平一声吼呗?
要不是这女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靳夜,她还真就信了。
“这位好汉……”
“哈哈哈哈。”
“哈哈哈,好汉,你瞅瞅蔡婉清的脸都黑了。”
“神他妈好汉,这女的不错,真会说话。”
蔡婉清是独女,在这个年代还是很稀缺的,从小心高气傲,再加上人高马大的,没少按着家属院的同辈男孩揍。
这会儿终于有人能治她的,这怎么能不让人高兴呢。
苏月不懂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有些人为什么跟点了笑穴一样?
蔡婉清脸都黑了,她身高一米七五,长得壮实,再加上眉眼跟她爸一模一样,从小没少被人说是男人婆。
她最讨厌人夸她汉子了!
苏月这是找死!
蔡婉清眼神不善地盯着苏月,恨不得用眼神把她戳成筛子。
苏月不明白她发什么神经,继续被打断的话,“这位好汉,你要是闲得慌,爱打抱不平,就去大马路上学雷锋,不要因为别人两句话就人云亦云,这样显得你十分没有脑子。”
这人居然还敢重复一遍!
蔡婉清咬牙切齿地盯着苏月:“你说谁好汉呢!”
苏月莫名,“自然说的是你,路见不平一声吼,不是好汉是什么?”
蔡婉清不明白好汉跟路见不平有什么关系,但是她不想跟苏月歪缠了,“人是你治坏的,你肯定得给个说法,要不我就带着你去厂领导面前分辨分辨!”
蔡父是厂里的总工程师,厂领导见了也得给几分面子,她就不信,这女人在领导面前还敢这么嚣张。
王胜利缩到一边儿,原本以为自己的打算落空了,正后悔呢,听着蔡婉清的话,突然兴奋起来。
不等众人反应,一屁股坐在地上,臊眉搭眼地抹眼泪。
嘴上还不住的念叨:“我们家玉珂就是恶心想吐,本来让吕大夫开点药吃就能好,结果中午去了医务室,吃了你开的药,这就进医院了,我找谁要说法去啊!
我们两口子上有老下有小,就指着这点儿工资过活了,现在人住院了,没个十天八天的上不了班,这个月的工资剩不下仨瓜两枣的,下个月我们一家老小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他这话戳中不少人的心,都是拼命养家糊口的人,平常病都不敢生,就怕下个月没招没落的。
现在住院十来天,工资少了三分之一,下个月的日子确实会不好过。
“小苏大夫,实在不行就赔钱吧,人家日子也不好过。”
“就是,你家也没孩子要养,就两口子,一个月也花不了多少钱,赔偿他们之后,也不会是伤筋动骨。”
“哎,小苏大夫,你就掏钱吧,他也赶紧去陪床。”
王胜利低着头,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逼着苏月掏钱,心里暗笑,这下好了,媳妇儿的病治好了,工资也没耽误,他咋这么聪明呢。
这些人本来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苏月家里就两口人,靳工一个月不低,怎么也得有个小一百,医务室待遇也好,苏月工资也不会低于三十块钱,这么一算,他们家两个人的工资抵得上一家四口都是工人的家庭了。
这么有钱,掏点钱平事儿不是正常么,反正不伤筋动骨,就是少吃几顿肉的事儿。
再说了,这要怪就怪苏月医术不行,还给人乱开药,把人吃坏了。
啪啪啪,苏月听着众人的话,忍不住抬起手使劲鼓掌。
众人一愣,不明白苏月什么意思,看她不知悔改反而面带笑容,不由对她怒目而视。
苏月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靳夜,问:“你也觉得我应该赔这个钱,我的丈夫?”
靳夜目光直直地看向她,眼底翻涌着不为人知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