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真好看,上班的时候客人给他糖,他还舍不得吃,拿回来给我和安安姐吃,我和安安姐一样多,他最喜欢安安姐了,我有点窃喜,现在我和安安姐一样让他喜欢了吗?
我又想哭了,这个世上怎么有苏平哥这么好的人。
我发誓,以后谁要是敢欺负苏平哥我就杀了谁。
很多年后,我什么都有了,很多人对我好,所有人都恭维我,讨好我,我还是想和苏平哥在一起,大家都说苏平哥不配,只有我知道,苏平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心里非常明白,会有很多很多人,争先恐后的讨好后来的我,甚至真心爱我。
但是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全心全意的对那个浑身是伤又脏又臭的小乞丐好。
他是苏平哥,这个世上最好的人,我最喜欢最爱最在乎的人。
真想拼尽全力,把他想要的一切,世间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他面前。
番外—任姗1
任姗长智齿了,半个脸都肿起来了,还发烧。
苏平很着急,上班都没有精神,下了班就赶紧往家里来,到处跟人打听牙齿疼的土方子。
嚼花椒,冷敷,盐水漱口,按压穴位,甚至咬风油精,含白酒,咬姜片,他小心翼翼的用小本子记下很多很多。
“姗姗,你还难受吗?你要喝粥吗?我用肉沫慢慢熬出来,直接喝就可以了,不用咬,牙齿不疼,妈说你两天都没怎么吃饭了。”
看着精神萎靡的任姗,苏平一脸的担忧。
任姗安慰他,“没事,已经看过医生了,医生说长出来就好了,我吃点止痛药就行,苏平哥你去吃吧。”
苏平也没有胃口,他不由的想起六婶在后厨炫耀的话。
“我家老头子,年年用金樱子泡酒,那可是好东西,我整天跟着喝点,身体倍儿棒,这体格子好啊,啥病都找不上来,那些个今儿这疼,明儿那疼,瘦的跟竹竿似的,那是底子不好。”
“你们看我这脸色,红润吧?我跟你们说,这金樱子泡酒补,可补身体了,那啥老大夫说了,滋阴,温阳,止咳,活血散瘀,肚子里面的五脏啊都补。”
六婶一根一根手指头的数着,一连数了十来个好处,就差把金樱子泡酒说成了神丹妙药了,苏平听的很认真。
他知道这玩意,小叔公家里就有,过年的时候,小叔公还拿出来招待大家,他和姗姗也喝了一小杯,说是放了不少冰糖,甜甜的。
想到家里的任姗,苏平缠着六婶,“六婶,你卖我些吧,我家姗姗生病了,我想给她补补,她都不吃饭,她牙痛。”
六婶摇摇头,“那可不能卖,总共也没多少,我和我家老头子还不够呢,这城里想要采些金樱子也没地采。”
苏平惦记上了,回到家,见着任姗病恹恹的样子,他越发的着急。
“姗姗,六婶说金樱子泡酒能喝好,我给你找去好吗,你再忍忍。”
任姗迷迷糊糊的点头,“嗯嗯。”
苏平拿着钱转头就走了,他坐火车回九十三了,他要去小叔公家里买金樱子泡酒给姗姗补身子,姗姗生病了,很难受。
任姗头天晚上早早的睡了,并不知道苏平回来又出去,连夜就走了,第二天王小翠起床见苏平不见了,也只以为他上班去了。
直到中午程康骑着自行车来找人,大家才知道苏平今天没去饭店。
苏平上班老老实实,迟到早退都少有,更别说旷工了,他怕这徒弟遇着什么事了,不放心过来看看。
苏平不见了。
这一消息让王家都乱了起来,大家开始疯狂的找人,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到天黑都没见着人,任姗也快疯了。
她骑着自行车到处找,浑身散发着冷气。
一遍一遍的找,罐头厂苏建国那边,还有赵大兴罗大爷蔡大爷楚淑玉那边,平安贸易,刘晓梅夫妻的泡沫作坊都找了。
苏平答应过大家不会乱跑的,他很听话,大家都心急如焚,就怕他遇上了什么事。
一整夜都没睡,公安那边也报案了。
第二天天一早,公安那边就来信了,说苏平逃票被扣住了,让大家去接人。
找了一整夜的众人急急的跟着公安同志往火车站而去。
苏平浑身狼狈,缩着肩膀靠着墙,忐忑的看着身穿制服的铁路工作人员。
任姗从外面冲进来,见着苏平就扑上去抱住了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她快吓死了。
苏平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声音带着痛苦。
吓得任姗赶紧放开他,这才注意到他一只手握拳举至肩膀处,不能动。
“姗姗,疼,我好疼。”
任姗一张脸黑的跟染了墨似的,扭头凝视着几位身穿制服的铁路工作人员,“你们打我哥了?”
工作人员只感觉一股寒意袭来,下意识的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苏平见任姗发火也有点怕怕,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姗姗,没有,几位同志没有欺负我,还帮我了。”
通过苏平和几位同志的补充,任姗这才知道,苏平一个人偷偷去九十三小叔公家里给她讨金樱子泡的酒。
小叔公用输液瓶给装了六瓶,小心翼翼的用麻袋给他装了起来。
苏平回来的时候,身上的钱在火车站被偷了,没钱买票,又怕任姗疼的厉害,就逃票上了车。
人太多了,他护着玻璃瓶子,被挤到最后面,火车门关闭的时候把麻袋关在门外了。
他死死的扯着麻袋不放,三个多小时接近四小时的火车,中途没有停靠,苏平紧紧抓着麻袋不肯放,因为没钱买票也不敢开口跟人求救,就这样站着,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死死抓着麻袋从另一个市站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