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贺眼睛睁不开,身体悬空,只有两边手臂被拽住,身体不受控制的想向下坠,但是身边两个人死死拉着他,以至于他手臂生疼。
吹到脸上的风越来越大,他也听到他两边的人都开始气息加重,看来费力的不止是他一个,两边的人应该更费劲。
风吹得眼睛睁不开,但越是这样衡贺就越想睁眼看看,费劲勉强的睁开一只眼睛,只是一个缝隙,就看到黑乎乎的山峰,还有马上就要撞到对面山壁上了。
“啊啊啊啊啊。”衡贺不受控制的大叫,却惊觉眼前一花,身边两个人的两只手在他面前对上,一阵让他足够内脏震颤的劲力从他面前的两只手扑过来。他嘴里的叫声被那劲风硬生生的堵住,眼前金星直冒,全身血液往头上冲,完全违背了此时的地心引力。
“不要打啊。”衡贺大喊,但自己的声音完全被面前俩人不断对打的手袭出来的劲风堵回去,害得他喘不上气。
就在衡贺喘的要抽搐之时,只觉得身体一轻,不受控制的被甩出去,整个身体就像是沙包一样,被那两个人一同甩上了山峰顶,重重的摔在石头上。
“啊!公子?七师叔?”被甩上来的衡贺一个高蹦起来,他们俩把他自己扔上来,他们俩呢?
赶紧扒着石峰边缘往下看,可是黑乎乎的啥都看不见,只有大风不断的往上灌,打的他的脸生疼。
任凭他喊,下面一点声音没有,衡贺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完了,他们俩掉下去了。
“衡贺,怎么了?”对面传来宁昭然的声音,她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伴着夜风,衡贺觉得分外凄凉。
“宁小姐,公子和七师叔掉下去了。”衡贺几近哭腔,非得较量,都掉下去了,这可怎么办?
“没事,不用担心,他们没事的。”宁昭然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轻松。
“怎么会没事?这么高。”衡贺趴在那里看着下面,黑乎乎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这俩人一点声音没有,还说没事,要是有事就晚了。
“放心吧,死不了。”萧禹诺同样轻松的声音在山谷间回响,他们一点都不关心月离风与楚凉音的死活。
不过他们的不担心也有理有据,因为此时此刻,那两个人已经落下了悬崖山峰下,且石崖山谷间是一条河,河水不深,两个人各站水流一边,隔着漆黑的夜色对视。
楚凉音站在那边,自己的剑落在脚边,她的右手有些微的疼痛,就好像被电流击打过一样,这就是月离风干的好事。
然而那边的月离风也不轻松,他虽一身清风晓月,但是他隐在袖袍里的左手也在微微颤抖,与楚凉音的那几次对手,震得他整条手臂麻木,此时夜色浓重,他的表情已经不似之前轻柔浅笑斯文优雅,而是面无表情,恍若整张脸上所有主管表情的神经都失灵了一般,冷硬的瘆人。
“玩够了么?”月离风的声音低沉动听,俩人中间的河水潺潺流淌,和着他的声音更好像是丝竹琴瑟。
“不玩了,和你玩没什么意思。”楚凉音弯腰捡起脚边的剑,然后转身顺着河流往下走。
对面的月离风也转身与楚凉音同一方向走,两个人隔着一条河,朝着一个方向静静的走,没有任何言语,只有河流静静流淌的声音,这一刻,少了些烟火尘嚣,多了些宁静安谧。
天色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渐渐转亮,两个身影在青山绿水间朝着同一方向走,那河流清澈澄碧,映着天空的颜色,分外好看。
楚凉音走着走着,便开始慢慢的放慢脚步,河流的对面,月离风并没有看向楚凉音,却好像长了第三只眼睛似的,也放慢了走路的速度。
楚凉音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便转身改变方向,而她转身正对的方向,在石崖之间,赫然出现一条一人宽的缝隙,这是入口?
☆058占便宜
月离风飞身越过河流,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站在了楚凉音的身后,楚凉音看也未看他,抬脚就往那石崖的缝隙处走过去,月离风跟在后面,目测了一眼那缝隙的宽度,一个人走进去,想要扭身都困难。
楚凉音先一步的走进那缝隙,果然很狭窄,缝隙的高度大约有几丈,但是因为宽度有限,所以抬头看上去就像一个没有出口的笼子一样,走在里面有很大的闭塞感。
楚凉音走进去一会儿后,月离风才跟上去,缝隙的两边石壁光滑干燥,且前面还有风吹来,可见前面是通的,而且石壁这么光滑应该是经常有人来回走,那么这里就是通往双阙的捷径。
楚凉音走的也不是很快,太狭窄,又不能转身,只能慢慢的走。
月离风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楚凉音走慢他也慢下来,楚凉音走得快,他也快,俩人就像是被遥控了一样,在这缝隙里看起来还挺可笑。
“累死了。”在前面的楚凉音出声抱怨,在这个狭窄的地方走,任凭武功底子有多深厚,也根本不想使出来,只能一步步的凭着自己的双腿走,石壁两边摩擦着手臂,怎是一个吃力了得。
“师叔武功高强,走这么一段路算什么。”月离风在后面搭腔,很讽刺。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姓月的,现在在这里你最好别惹我,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且这个地方狭窄又偏僻,老娘要是解决了你,保证谁也找不到。”楚凉音忽然回头看他,身子扭不过来,只有头扭过来,看起来有点奇怪。
月离风的唇角挂着淡笑,看起来风雅又不失温润,外面艳阳高照,可是这狭窄的恍若一线天的缝隙中,阳光根本照不到,以至于两个人看起来都有几分阴郁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