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音看的咬牙切齿,但在这幕府又无可奈何,上前一步逼近他,衡贺尔蒋在一旁看着心惊胆战的,生怕楚凉音动手。
可意外的是楚凉音并没有动手,只是凑近的和月离风对视着,月离风后退,她又逼近,这俩人动作诡异的在长廊上一退一进,让衡贺尔蒋摸不着头脑。
蓦地,楚凉音手臂一动,没拿剑的那只手举到月离风眼前,衡贺尔蒋眼皮一跳,要打?
然而那边月离风却是瞬间皱起了眉,微微垂眸看着楚凉音举到他眼前的东西脸色愈发不好,头顶上的琉灯照着两个人,一个笑的得意一个脸皮僵硬,衡贺尔蒋稍稍的向前一步,这才看清楚凉音手里的东西,竟然是那块在死人喉咙里掏出来的玉石。
月离风抬手,准确的抓住楚凉音的手腕向一旁扳,楚凉音的手却是如同石柱,动也不动,月离风的指节处都已泛白,可见用力。
“拿走。”月离风开口,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他屏住呼吸,对于眼前之物可见恶心到一定程度。
楚凉音满脸得意,微微扬起下巴,“就不!”
月离风闭了闭眼睛,而后倏地松开她的手腕,同一时刻身子退开,恍若腰后有绳子在拽着一般,眨眼间退出去三米以外,楚凉音眼快动作也快,瞬间追上去,将月离风整个人挤在长廊一角,后腰抵着栏杆,她偏偏的就把手里的玉石往月离风的脸上戳,不能和他打,还不能恶心他么!
楚凉音拿着玉石愈发的往月离风的脸上戳,月离风身子后倾躲开,俩人一后仰一前倾,在长廊的栏杆边形成一道人体弯月。
月离风的身体几乎后仰成了九十度角,楚凉音弯腰兴致勃勃的拿着那块玉石逗弄他,看着他脸色愈发白如纸,她就越乐呵。
那边衡贺尔蒋都已经看傻眼,这俩人要表演杂技也不用在这儿表演,此一来外人是看不出来松雾门的内讧了,可是肯定会传风言风语,这师叔师侄都是在干嘛?
衡贺尔蒋发傻之时,只觉眼前一花,待得定睛一看,一个人已经站在了楚凉音和月离风身边,一身朴素的月白长衫,清瘦身姿恍若雾中远山,正是诸葛无梵。
“凉音,在做什么?”诸葛无梵一手抓住楚凉音的手臂将她拽起来,那边月离风也同时逃离楚凉音的压制,虽看起来有些狼狈,但面色平静倒是挽回几分。
“诸葛?你怎么来了?”楚凉音心情不错,收起手里的玉石,扫了一眼那边脸色依旧没缓和过来的月离风,眼中的得意不是一星半点。
“夜晚你没回客栈,宁小姐担心你,我便来看看。”诸葛无梵将楚凉音的一切动作都尽收眼底,差不多已经能猜得到她刚刚在做什么了。
“你从哪儿进来的?”宁昭然是甭打算自己来这幕府了。
“当然是从大门。”诸葛无梵失笑,难不成人人都和她一样,喜欢翻墙越院。
楚凉音点点头,“是啊,就算你诸葛公子要和幕千绝的小妾同处一室,幕千绝都会同意。”关键这人太正经,正经到不似凡人。
诸葛无梵无语,摇摇头不予置评。
衡贺尔蒋从那边走过来,既然诸葛公子来了,那么七师叔就应该不会再动手动脚了。
“七师叔,公子,诸葛公子,晚宴应该开始了,咱们过去吧。”衡贺说道,其实想尽早的和楚凉音分开。
楚凉音扫了衡贺一眼,衡贺也不敢看她。
“走吧。”楚凉音暗暗笑,一手握剑转身大步先走。
月离风与诸葛无梵并肩同行,俩人气质相似却又有些不同,一如远空之月一如水中白莲,一俯瞰世间一不闻世事,此时俩人并肩,却叫后面的衡贺尔蒋看的有些许沉默,那时本以为这二人气质如此相似会成为朋友,可是却不想根本没什么话可说,反倒诸葛公子与七师叔聊得来,有时候这世事真是让人难琢磨。
楚凉音在前面悠然的走,那青石板的小路两旁皆是通明的琉灯,天上新月刚升,那浅浅月光与地面上的琉灯交相辉映,似分不清哪个是灯哪个是月了。
她仰着脸走,虽然感知走的方向是往前厅,但实际上是不是往前厅走,她已然不知道。当穿过假山群时,这仰着脸走的人倏地停下脚步,好似急刹车一样,倒是让后面的人吓一跳。
诸葛无梵走上前,刚欲开口,却也屏息,与楚凉音一同的走向青石路边缘的高大假山旁,朝着同一个地方看过去,那边隐隐的有人说话声传来。
衡贺尔蒋好奇的很,俩人对视一眼然后向前一步,推了推月离风,示意他们也过去看看。按照以往,月离风根本不会做偷窥之事,许是今天有诸葛无梵在场,他又不知哪根筋不对劲,竟然也走过去同那两个人一同偷窥起来。
☆051如此师侄
“白小姐,你喜欢这里么?这兰州幕府只是其中一个小城池中的小府邸,平日里就是我们路过兰州落脚的地儿,可能入不了白小姐的眼。如若日后有机会,成枭定要邀请白小姐到平阳幕府,成枭好做尽地主之谊。”幕成枭的与一粉衣女子同行,不似平日里嚣张之态,反倒极尽谄媚之色,好似生怕不讨那女子喜欢。
粉衣女子身材高挑,一张脸艳若桃花,一双水眸波光涟涟,琼鼻粉唇,说不尽的美艳无双。
然而,此时此刻,那粉衣女子似乎心不在焉,对于幕成枭的谄媚她没有过多关心,不知在想什么,脸上有丝惆怅之色。
“白小姐,你累了么?累了,我们就去那边坐坐?”幕成枭侧头看着她,略有些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