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蒋翻了翻白眼,绕过他继续向前走,“既然听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衡贺不死心再次追上去,这一次还抓住了尔蒋的手臂,表情不似刚刚,反倒有点老妈子气,念叨道:“尔蒋啊,咱们俩认识了这么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你呢,心思单纯,很容易被骗,不管看什么都要睁大眼睛了。虽然你很佩服七师叔的武艺,但是不代表你为了崇拜的对象就可以奉献一切,这是不对的…”
“你在说什么呢?”尔蒋忽的停下,转身拧眉看着他,说的话越来越不着调,什么乱七八糟的。
衡贺一副你别装了的样子,继续拍着他的肩膀絮叨,“你就听我一句吧,咱们好兄弟,我自然不会害你。”
尔蒋烦躁的甩开衡贺的手,“我看你是脑子被门夹了,瞎说什么呢?你刚刚又听到了什么了?”
要让衡贺说,他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尔蒋更加鄙视他,“无聊!”
尔蒋转身要继续走,衡贺再次跟上,一边说道:“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七师叔的声音,和往常都不一样,还说什么舒服用力的,你们刚刚在干嘛?”
尔蒋倏地停下,整个身体都僵了似的,半晌,他转头死死的盯着衡贺,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可眼神虽凶狠,但是脸蛋却是红了,像熟了的番茄一样。
衡贺挑眉,一脸你有什么解释的模样。
鸟儿叽叽喳喳,好像也在嘲笑这俩无事生非的人一样。
“我刚刚在帮七师叔解痒,她用饭,忙得很,我用力太小,她指示我用力,就这么简单,你胡诌什么呀?”尔蒋好像真的生气了,脸蛋红红的,脖子上的青筋却爆了出来。
衡贺眨眨眼,好像明白了,但是看尔蒋那模样还是不禁怀疑,半晌哼了一声,自言道:“七师叔较之别人都少了一颗心,对任何人都那样。你呢,是较之别人都多了那么一颗心,所以,你管着点自己那颗心,不然早晚有你苦头吃。”说罢,衡贺转身扬长而去,尔蒋看着他的背影却面色僵硬,清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沉重。
☆035没得选
三天,不过短短的三次日升日落,可对于处在痛苦煎熬中的人来说,却如同三年那么久。
当日落西山,楚凉音终于松了口气,燥热退隐大地,她也不再那么痒了。
手臂上,脖子上,凡是能看到的地方红疹都在一点点消退,就好像变魔术似的,不过一刻钟,她手臂便不再那么狰狞了,猩红的红疹渐渐退成了淡红色,楚凉音喜不自胜,将那三日没离手的痒痒挠扔掉,又将散开的头发重新束在脑后,刹那间清爽了不少,不似前几日看起来像个疯子。
拿起剑,起身走出房间,外面天色尚明,但是一个人没有。
她径直的走向月离风的房间,好像根本不知道世上有敲门这事儿似的,抬脚就把紧闭的房门踹开。
这一声踹门在她看来无足轻重,但是房间里的人却是淡定不了,因为此时此刻,月离风正在换衣服!
他的中衣刚脱下来一半,一旁衡贺正捧着一套干净的衣服等着月离风更衣,却没想房门突然从外被踹开,一时间,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楚凉音双臂环胸抱着剑,她倒是没想到踹开房门能碰见这样的事儿,微微蹙起眉头,脸上倒是现出几分意外,视线顺着月离风的脸向下,自他身上溜了一圈,然后自然的转过身,不耐道:“快点换,老娘有事要办,得赶紧走!”
月离风脱衣的动作僵滞了有半分钟,而后淡淡的垂下眼帘继续着脱衣服的动作,只不过顺势的转过了身体,背向着门的方向。
将中衣脱掉,他肌理分明的上身露出来,仍旧有不少的红疹,但也如楚凉音那般,已经变成了淡红色,不再狰狞!
随手将脱下的衣服扔掉,他举止淡然优雅,那墨黑的长发如同顺滑的绸缎一般搭在肩背,形成一道迷惑的弧度。
“衣服。”扔掉了脏衣服却不见衡贺将新衣服送上来,月离风微微拧眉,侧头看向衡贺,眉宇间有些许愠怒。
衡贺依旧处于愣怔状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凉音站在门外的背影,他就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能够像她那样,看到了男人的身体之后居然脸不红气不喘,衡贺已经想不出词来形容她了,奇葩啊奇葩。
“衡贺。”月离风语气加重,衡贺瞬间回神,赶紧的将衣服递上去,一边暗暗摇着小脑瓜,暗叹公子的节操算是没了。
淡定的穿上衣服,整理妥当,月离风转身坐在椅子上,兀自的倒了一杯茶,那神态悠然,举止风雅。
似乎知道月离风换完了衣服,楚凉音转身大步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抬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视线一转,定定的看着月离风,“启程离开这儿,老娘有事儿要办。”是命令的口气,绝不是商量。
月离风那稍显细长的眼眸恍若一汪清水,楚凉音还从来没发现,月离风的眼睛还他妈水汪汪的。
“师叔有事尽管去办,师侄暂时不想离开。”他语气轻淡,满眼良善,不带有一丝的不恭不敬。
楚凉音的下巴绷了绷,一口喝掉杯子里的茶,砰的放在桌子上,“不行,老娘喜欢上你的马车了,非得一起走不可。”她这理由有点可笑,但是表情认真,且带着一点不耐,看来她的忍耐要到极限了。
月离风的唇畔勾勒出一抹迷人的笑,他看着楚凉音,那完美的脸庞恍若雕琢一般,“那马车送给师叔了,只要师叔觉得好的,师侄有的,定不私藏。”他如此大方,叫别人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