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音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也平静了下来,蓦地叹口气,“具体什么病不知道,反正是活不长了!”令狐九霄是个游侠,山南海北的走,大家都以为他是狭义所趋,其实不然,他东南西北的走是为了他妹妹的病。
宁昭然看着她,脸上都是不苟同,“楚凉音,那令狐九霄有什么好的?脏兮兮的,就那么对你的眼?”
楚凉音皱眉,“什么叫脏兮兮?那叫大而化之。再言我也没看对眼啊,就是觉得顺眼,比那些假君子真小人顺眼多了。”楚凉音反驳,其实哪有什么对眼不对眼的,就是比较想亲近吧!
宁昭然耸肩,“算了,那是你的事,他接下来的行踪你也确定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要帮我把软鞭找回来了?”
夜荡湖,云妄三十六峰二十四涧中一处被六峰环绕七涧河流的深湖,早在二百多年前门中便在湖边修建了一座宫观,这里是观景静心的好地方,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居然成了月离风指定居住的地方,他每次回门里,都会住在这儿。
楚凉音带着宁昭然从燕赤峰上下来,然后轻车熟路的朝着夜荡湖走去,夜深人静,深山里野兽夜莺的声音此起彼伏,虽然感觉有些瘆人,但是原始的气息很让人沉醉。
新月如钩,丝丝光亮照射在山间,愈发走近了夜荡湖,那山涧流水的声音轰轰隆隆不绝于耳,虽然这地方风景不错,可是这轰隆之声日夜不停,除非真的有那摒弃外界干扰的本事,否则非得被吵死不可!
踏着石阶从青峰上走下来,灯火通明的宫观进入眼中,宫观前就是夜荡湖,在灯火的照耀下,那湖水粼粼幽深,一条长廊拱桥蔓延到夜荡湖中心,在这深山之中猛然出现这么一副画面,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嗬,你们松雾门可真是占着了好地方啊。”宁昭然感叹,虽然自认为自家的地盘也不错,但是风景却不如云妄山美。
楚凉音恍若未闻,当先一步走向宫观,“月离风就在这里,你自己去吧?”
宁昭然不依,上前一步扯住楚凉音的手,“当然不行,月离风可是你师侄,有你镇着,我也不用怕他欺负我啊!”
楚凉音冷哼一声,“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俩人拉拉扯扯的走到宫观前,正好衡贺听到声音从里面走出来,一眼看到俩人,大眼睛一睁,似乎还吓一跳,“七师叔,宁小姐?”衡贺本来就很机灵,看着俩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眨眨眼,“公子已经休息了,七师叔有什么事儿?”
楚凉音上下扫一眼衡贺,然后将宁昭然的手甩开,“叫月离风滚出来,宁昭然今儿可亲自来了,要是不把她那破鞭子给她,月离风今天就等着吧!”说罢她转身看着夜荡湖不理会衡贺,那边衡贺张大了嘴显然被吓着了,宁昭然倒是笑的妩媚多姿,抬手拍拍衡贺的脑门,“小兄弟听到了,赶紧把你们公子叫出来,不然你也逃不了!”
☆008交手
在衡贺的眼中,面前这两个女人此时就如同俩魔鬼,艰难的咽咽口水,他点点头转身就跑,看的宁昭然哈哈笑!
楚凉音扫了她一眼,“不许发骚听到没?不然下次碰到诸葛,我可不替你说好话。”
一提起诸葛二字,宁昭然脸上的笑瞬间僵住,那波光流荡的眼底浮起黯然之色,似乎因着她的瞬间黯然,连月光都黯淡下来了!
楚凉音看她变了颜色的脸,不禁叹口气,摇摇头,“诸葛才是真的谪仙,只能看不能摸,你呀,别再强求了!”
“楚凉音,闭嘴!”宁昭然突然大喊一声,尖厉的声音十分刺耳,楚凉音立即闭嘴,耸耸肩,转过头看向别处,每个人心中都有个执念,而宁昭然的执念就是诸葛无梵。
诸葛无梵,唉,世人都说月离风是怎样的优雅脱尘谪仙下世,可是如果他和诸葛无梵一比,那就是个跳梁小丑,可是宁昭然就偏偏看上了诸葛无梵,可是在楚凉音眼里,诸葛无梵那样的人根本就不会有那些凡尘的儿女情长,那是早晚有一天会上天做神仙的人,所以,宁昭然寄托在他身上的感情注定会一场空!
当衡贺与尔蒋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脸色铁青的宁昭然还有只见后脑勺不见正脸的楚凉音,俩人之间气氛冷然,他们俩也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到底是怎么了!
宁昭然冷着脸,看着不敢往前走的衡贺尔蒋,正在此时,宫观里走出一人,一身月白色单薄的长衫,如墨般的黑发随意的绑在脑后,如玉的容颜温润的气息还有那让人不敢轻易小瞧的深隽眼眸,正是月离风。
看到站在门口脸色冷然的宁昭然,他平和万分,“七师叔宁小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他走近,在距离她们五六米的地方停下来,衡贺尔蒋双双站在月离风的身后,想必站在他们公子的身后他们才不会那么害怕。
宁昭然一改刚才笑嘻嘻的模样,眉毛一竖,饶是吓人,“少废话,月离风,赶紧把本小姐的软鞭交出来,不然拆了你这宫观。”她向前一步,气势凛然,那深藏在骨子里的魔性表露无遗,怪不得江湖人传言摩耶神教的圣女喜怒无常,如今一看用喜怒无常四个字来形容她一点不为过!
可月离风并不为宁昭然的态度所动,他淡笑着微微摇头,“在下不曾拿过宁小姐的软鞭,还请宁小姐仔细回忆,是否落在了别处。”他彬彬有礼,有着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之功。
宁昭然突然大步走过来,衡贺与尔蒋同时缩缩肩膀,瞧着宁昭然要吃人的模样,俩人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