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时光全部都消失不见,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
然后他才反应起方才做的动作,那个就是在为自己取暖的动作。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到冷。
这些树木是种在阿飞家的院子里,傅红雪就暂住在阿飞家。
他没地方可以去了,他所有的落脚点都被马空群的人大肆搜索,没地方能够容纳他。
除了叶开这边的人,包括叶开本人。
但他还是固执地住在阿飞这里,似乎这样就能说明什么,说给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是谁的人
听。
高大的树木深处偶尔会传出几声鸟叫。
傅红雪扔下水管,低下头揉了揉发白的指尖,但他知道阿飞在靠近。
水管没有关,水不断地流出来,浸湿了原本便有些湿润的地面。
不知道阿飞到底在他的院子里种了多少树,种了多长时间的树,总之这里快成了一个小树林。
阿飞喜欢树林,喜欢自然,他的屋子里可以没有任何家具,但他不能容忍自己的院子里没有一棵树。
看样子是长跑回来,阿飞满头大汗,似乎连身体和头顶都会在下一秒开始冒烟。
傅红雪曾经跟阿飞一起训练过,阿飞每天的长跑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长跑”,傅红雪每次都只能进行一半。
他的腿疾只不过是占了一小半的因素。
“今天也没问题?”傅红雪想不出该说什么,但不对阿飞打招呼又觉得有些怪异。
阿飞摇了摇头,坐在不远处一块平滑干净的大石头上,扭开手中的水壶:“我想不出他们为什么
不去找他报仇。”
这就是了。因为是叶开么。
傅红雪模糊地想着,他不用回忆这些天被人围追堵截的经过,他像只耗子一样东躲西藏,已经够不耐烦的了。
而明明应该跟他同样处境的叶开,却大模大样地在咖啡店里找了个工作,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并且比傅红雪还要轻松。
傅红雪这几天已经解决了不少坏蛋,最惊险的一次是一把刀直接擦着他的手臂而过,血淋淋地糊了整条袖子。
路小佳曾经打趣说警察局给他颁布个优秀公民勋章和锦旗,以奖励他在为全市和平作出的贡献。
“你喝太多酒了。”傅红雪的目光滑过阿飞有些憔悴的脸,淡淡地道。
阿飞倒是不在意:“人总是需要发泄。”他扫过傅红雪,好像在估量对方,最后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些笑意:“我猜不用警告你别把这事告诉李寻欢。”
傅红雪简短地说:“我不会。”
“我知道。”阿飞点了点头,毫不掩饰地给傅红雪一个足以把冰山晒成大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