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不出来，因为翠浓已经走了，当马空群死后，翠浓的幻影再也没有出现过。
哪怕花白凤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喝令他“再也不准违背命令”。
哪怕是花白凤说：“叶开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和白天羽唯一的儿子，傅红雪，你一定要帮我保护他。”
翠浓也没有出现。
她真的丢下傅红雪自己走了，她没有等他。
“……傅红雪，我感觉我对你真的很不一样……”叶开看着墓碑，还在喃喃地不知在对谁说这些
话：“我为什么会爱你？”
傅红雪从来没有对叶开提起过，其实他们两见过面、
是翠浓死后不久。
傅红雪踏上去墓园的路，一路上想起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他小心地从路边折下一朵野花，捧在手里。
在墓园门口，他看见了叶开。
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穿红色毛衣，围灰色围巾。
傅红雪一直见过的孩子都是孤儿院里长大的，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打扮的这么漂亮。
两人一语不发，对视良久，叶开突然笑了，问傅红雪：“你也是来扫墓的？”
傅红雪扭头就走。他不喜欢叶开脸上的笑容。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给翠浓扫墓，直到去杀马空群为翠浓报仇的那一天。
那一天也是他唯一一次违背花白凤的命令。
现在的叶开可能不记得那天短暂的相遇了，就连傅红雪自己，也是跟叶开住在一起的某一天突然
想起来似乎有这么一件事。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记错，因为那时的叶开也从来没提过。
但那些天他们的谈话本来就少得可怜。
不过是每天晚上躺在一张床上看书而已。
叶开满脑子都是如何报仇，没心情跟傅红雪多做怀旧。
傅红雪也懒得跟他说明这场根本没意义的短暂会见。
燕南飞曾经说过：我啊，我愿意接受所有人的感情，折现给我就可以两清。
的确是燕南飞会说出的话，那份潇洒和轻佻谁也学不来。
所以同样不适合傅红雪。
不知道适不适合叶开，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介意给叶开一张支票，然后果断两清。
花白凤的声音又响在耳边，像句诅咒，带着回音，清晰无比。
思绪也跟着这声音被震得恍惚，恍惚间，叶开已经一脸焦急地冲过来。
被叶开压在地上时，傅红雪条件反射地想给他一拳，如果不是听见一声轻响。
熟悉的轻响声。
傅红雪推开叶开就要追上去，叶开的手指不由分说地紧紧扯住他，吃力地道：“不行，太危险了！”
傅红雪怔了一下，看着叶开毫无血色的惊恐表情，不再坚持，而是蹲下后伸手去碰他的伤口。
翻开手时，目之所见的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