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地一声,他拔出了剑,血红色的,蔷薇剑。
他的余光一瞥傅红雪,突然愣住了。
他没想到傅红雪是这种反应,他从来没看过傅红雪有这种反应。
傅红雪满头滴汗如雨,他愣愣地看着前方,目光充满了恐惧和惊异。
恐惧,谁能想象傅红雪也有恐惧?
惊异,谁能想象傅红雪居然也有这么多的感情变化?
少年微笑道:“在找你们之前,也有一个人让我帮她实现一个愿望,我答应了。”
一阵疾风掠过,带着不可反抗的强势的疾风。
“啪!”
燕南飞反应不上来,只是微微张开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的惊讶简直要把他的心撑破。
就连少年也微微一怔。
疾风而过,很明显傅红雪是被人打了耳光,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
这耳光大力到口腔内壁被牙齿磕破而出血,脸颊微微肿起,青红一片。
可是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没有躲开。
如果他真的想躲,就算是一百耳光同时扇过来,他也可以轻松地躲开。
不但没有躲,也没有出刀,没有将那只伤害他的手砍下来。
打他的人到底是谁?才没有得到一点反抗和回报。
虽然燕南飞没有看清楚这么大胆的人是谁,但是不代表傅红雪看不清楚。
也许正因为傅红雪看清楚了,他才不能拔刀。
非但不能拔刀,他反而跪了下来。
燕南飞感到今天的一切都乱了,乱到他想抓着头发大叫。
少年只是怔了怔,便露出了然的微笑。
没有人能形容傅红雪此时的目光夹杂着怎样的感情。
来的是成就他的人,也是毁灭他的人。
来的是抚养他的人,也是将他推向死亡的人。
“孽障!”
疾风顿止,这个人的身影闪现。
是个女人,从头发看似乎已年过花甲,她戴着一个铜面具。声音尖利而刺耳。
傅红雪毫无血色的嘴唇抖了一下,立刻被牙齿咬住,一股铁锈味回荡在口腔中,他已经不知道该叫对方什么了。
他的脊背微微僵直,从以前开始,这个人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毁掉他的全部尊严。
燕南飞突然倒抽一口冷气,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能让傅红雪恐惧的女人从来都只有一个。
那唯一的一个,不仅造就了他,也一手毁掉了他。
花白凤。花白凤!
即使隔着面具,燕南飞也能够感到对方那阵让他头皮都发麻的目光。
良久,花白凤才用她那阴森冷利的语气道:“这是我的家事,外人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要我动手把你们一个个地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