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不可能跟她合作,也不可能让别人伤害傅红雪的人。
戚绵恨。
他的身影如微风迅速轻巧,如白鹭优美灵活。
仅仅是一挥袖间,银针尽收入右臂空荡荡的衣袖中。
万物皆空。
无伤,无病,无痛,无害。
衣袖一卷,那把银针回射向猎伊。
“等等。”高轩然和叶开的阻止未出,傅红雪比他们更快。
在银针没有回射之前,他已经推开了叶开。
在银针射出之时,他救下了猎伊。
他救下了猎伊,又马上丢开了她。
戚绵恨的神色变了变,冷笑着看了看跌在一旁的叶开和猎伊,道:“傅红雪的凉薄,看来现在不是我一个人感觉到了。”
傅红雪去扶带着笑意的叶开,关切的神情一闪而过,语气却淡淡的道:“他碍事。”
又看了看边正低声诅咒他边爬起来的猎伊,面无表情地说:“她会暗算。”
最正确的判断,往往也很伤人。
还好叶开不是会赌气的女孩子,而且足够了解傅红雪,才不在意这些事情。
只要傅红雪有一瞬间的关心表露出来,他就很满足了。
戚绵恨也看出了傅红雪对叶开和对猎伊不同的态度,道:“你不让我杀猎伊,自己又不在乎她,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傅红雪看着猎伊,冷然道:“你难道就忍心让他这样错下去?”
猎伊脸色一变,道:“用不着你来假心假意地同情我们。”
傅红雪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你倒是自大,你们有什么可同情的?各个都是自作自受。”
猎伊本下定决心不再听傅红雪说出的任何一个字,可是最后那个词仍狠狠地敲动了她的心。
自作自受,他们当真是自作自受。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高轩然先急了,他到现在连动一下都不行,而且他本是心直口快之人,最烦玄机,乱上加烦,终于忍无可忍了。
看着猎伊略有松动的表情,傅红雪又直逼一句:“如果他是个男子汉就会自己解决问题,没有人会像他们看上去的那么柔弱。”
他深知人的韧性,当年他也认为自己熬不过去了,可是最后他还是熬过来了,站起来了。
戚绵恨脸色发白,看来他已明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和犹豫绝对和他有关。
他看着猎伊,一字一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猎伊无言,但已没有阻止之力,因为她的承受能力也已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