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充满了一种神秘的自信,就仿佛已将天上地下,所有神魔恶鬼的诅咒,都已藏入这一撮赤红的粉末里,都已附在这少年身上。
傅红雪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似乎他从来都是个局外人。
他第一次以局外人的身份看着过去的自己。
那个黑衣少年慢慢站起身,回过头,傅红雪退后一大步。
猎一!那竟然是猎一!
猎一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如冰雪冻结而成的利刃,似乎要把他的身体洞穿。
“我就是你。”猎一的声音也像千年的坚冰,冰冷刺骨。
傅红雪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他动不了,也开不了口,他发现自己握刀的手此时空空如也。
刀!我的刀呢?
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经沉进了黑暗的深渊。
“你就是我。”猎一的手中握着原本属于傅红雪的刀,漆黑的刀鞘,漆黑的刀柄,那岂非不是傅红雪最熟悉的。
傅红雪感到自己的心脏要跳出胸膛,口舌已经开始发干发涩,整个人竟像被蛊住一般。
猎一很缓慢很缓慢地笑了,这笑容与他平时展露的不畅快但是很可爱的笑容不同,有说不出的阴寒和诡异。
他突然对着傅红雪拔出刀。
傅红雪尖叫着挣开身上的束缚,心像是要从胸膛中跳出来,全身湿透,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
“红雪,”叶开按住他的肩膀,焦急地问:“你,你没事了吗?”
“刀。”傅红雪盯着他,表情夹杂着疯狂和无助:“我的刀呢?”
叶开被这个字眼一刺,顿时冷静下来。
他握住傅红雪的手,带动他握着刀的手:“刀不是一直在你手中吗?我想取出来,结果还被你打了。”
他笑道:“没想到你昏倒了打人都那么疼。”
他观察着傅红雪的神色,没有放松脸上的笑容,像是在哄一个受惊过度的孩子:“刀在你手上,我也在你身边,所以,没事了。”
紧紧地握住刀,傅红雪全身发抖,他从刀中吸取力量和信心,他觉得自己轻松了一些。
方才那些,不过是个过于真实的梦而已。
他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地厉害:“我们在哪?秋庄主他们呢?”
“不急。”叶开将桌子上茶杯端给他:“喝点热茶,再休息一下定定精神,秋庄主他们没事,你不用操心。”
端着还冒着热气的茶,傅红雪的精神才真正安定,随即神经也放松下来。
他才发现叶开此时很狼狈,头发和衣服全乱了,眼中也布满了血丝。
“我……昏迷多久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傅红雪问道。
叶开笑了笑:“不过近一天而已。”
“你……你一直在旁边?”傅红雪惊道。
叶开仍然微笑,笑容像三月的阳光,话中有话:“我想最好有个人留在你身边,除了我之外,我想不出自己能放心把你托付给谁。”接着,他把戚绵恨和猎射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