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陶家前面隔着一条公路的金属加工厂,全称是国防部三五零二特种金属材料生产基地及开发中心。简称为金属加工厂或者三五零二厂。
这么大背景的工厂做邻居,这附近的居民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有的人搬走了,有的人继续住在这里,承受着难闻的味道和那有碍观瞻的垃圾山遮住清晨的阳光。
不是贺陶选择了这里,而是哥哥挑选了这个地方。贺陶的学籍资料中显示他是孤儿,父母和哥哥在一次意外中死去了。父母是真的离世了,但是哥哥没死,他的容貌毁了,却顽强活了下来。
哥哥如同一个影子,在暗中保护着贺陶。贺陶考入枫舞城初级学院,哥哥就用父母的赔偿金买下了这所房子。并找了
一份工作给贺陶赚取生活费,让他可以安心在学院学习。
每个周末,贺陶可以离校回家,这个时候也是贺陶和哥哥团聚的日子,兄弟两个会一起度过周末,在周一的清晨各自分开。贺陶去学习,哥哥则开始工作。
哥哥是个贼,贺陶在几个月前不小心发现了这点,当时贺陶和五行组的人在周日偷偷去酒吧。贺陶在周六与哥哥说出去玩,只是没说要去酒吧。
就在酒吧门口,穿梭的人潮中,一个带着大墨镜的青年男子非常坦然从一个衣着优雅的女子手包中拿出了钱夹,这一幕被贺陶看得清清楚楚。
贺陶当时脑袋就晕了,哥哥说他在工厂谋了一份薪水很高的职业,是钳工。亲眼看到哥哥行窃,贺陶才知道钳工是什么意思,那是两根手指为钳子。哥哥应该发现了贺陶,他随手把钱夹丢给同伴,非常自然地转身离开。
兄弟两个没有交谈,贺陶也没有流露出异常。在那之后兄弟两个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起,只是贺陶花钱更加节省。
贺陶在附近的集市买了一些青菜和牛肉,回到家手脚麻利的做了四个菜,还拿出一瓶老酒与一个酒杯放在了哥哥的餐位前。
正常来说哥哥应该在家等候,自从被贺陶看到他行窃,哥哥就不再故意每个周五很晚才回来,装作工作很忙的样子。
贺陶洗干净手,掏出手机拨打了哥哥的号码,当手机中传来“对不起
,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的声音,贺陶脑海中涌起不安的预感。
小偷不是光彩职业,行窃被人抓住挨打是很正常的事情,被护卫抓住更惨,那会被关起来,甚至有可能进监狱。
哥哥一定是被抓了,因此他关闭了手机,甚至把手机丢在了没人发现的地方,免得连累自己。
贺陶坐不住了,他换上外衣冲出家门。哥哥应该早就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他和贺陶约定了一个特殊的连落地点,就在半公里左右的地方。
如果还有一个找到哥哥踪迹的地方,那就是那里,如果在那里找不到线索,只能去护卫局打探了。
外面已经黑漆漆,因为这里早就不再是富人区,因此路灯坏了许多个,贺陶揣着一把蝴蝶刀匆匆走在夜色中。
哥哥在搬到这里之后,就带着贺陶来到了这片杂草丛生的凉亭附近,指着一株有上百年历史的老树,告诉贺陶万一找不到自己,可以来到这里看看。贺陶牢牢记着这个地方,只是没想过终有一天他会来到这里。
来到了凉亭附近,贺陶警惕左右张望,没有行人,远方有汽车的灯光扫过,除此之外就是凛冽的寒风吹过的呜呜声。
贺陶蹿到了老树旁,打开小型手电筒绕到了树后,一人高的位置上有一个树洞,应该是松鼠的巢穴,不过早就废弃了。
贺陶搬来一块混凝土站上去,当手电筒的光芒照进树洞,一个暗银色的金属手
环放在树洞,手环之下压着一张便签。
哥哥早有不祥的预感,因此他做好了彻底消失的准备,贺陶感到脑海一阵眩晕,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他孤身一人。